30-40

/>
  付长泾说:“那也不一定。”

  “你什么意思?”

  “月月,你弟弟治病花了多少钱,你让他一笔笔算清楚,我帮你还给他,以后你就不用再听他的了,而我,也不要求你一定和我在一起,你看这样好吗?”

  听起来像要给她赎身呢。

  林西月转过头,自嘲地笑了下:“早就算不清了。”

  她和郑云州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本糊涂的烂账。

  付长泾逼问她:“是算不清,还是你压根不想算,究竟是他不肯放过你,还是你也想借着这个正当理由,在他身边陪着他?”

  她细细的指尖掐入掌心,一阵尖锐的刺痛蔓延到心口。

  林西月把头转向窗外:“你实在想知道的话,就当我是吧。”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却转过那个昏暗朦胧的黄昏。

  郑云州抱着她躺在沙发上,刚结束一场大汗淋漓的性/事,林西月被他吻着脸,刚刚平复了一些,想起来问:“你怎么有时间看诗集了?”

  他轻喘着回:“我这么低的恋爱水准,还不得补习一下?”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他可怜,很没有来由的。

  有没有可能,这根本无关他的水准,是她在情感层面太抵触。

  就像比武一样,身怀再高明的内功,碰上了根本不接招的对手,也无计可施。

  胃里有东西蠕来蠕去,像几千只蝴蝶正在不约而同地扇翅膀。

  这份感受太怪了,怪得林西月不知道怎么好,情不自禁地去吻他。

  吻上他的唇以后才好过了一点。

  后来又被郑云州抱到身t?上,一下就被他探到底,把她掟挵地哭都哭不出声,五六下就到了。

  话题至此结束。

  付长泾只管盯着她的后脑勺,目光阴冷。

  登上游艇时,他仍保持着绅士风度,在舷梯降下来探入水面时,自己先踩上两格后,朝林西月伸出手。

  但她摇了摇头,没有把手放上去,自己维持着平衡,慢慢地走了上去。

  这里站着这么多人,哪一个都有可能告诉郑云州。

  保不齐,他本人就躲在哪一处看着她。

  而林西月不想再重复去年的洗手闹剧了。

  事实上,她的预判都是对的。

  此刻郑云州站在游艇客房的露台上,俯视这一切。

  云头裹上红霞的辰光,海面上起了疾风,把林西月薄软的裙摆吹鼓,鼓成一支待放的白莲。

  看着付长泾失望地缩回手,他勾起唇笑了下。

  他们两个在车上的谈话,已经一字不落地报告到他这里,郑云州听得满腹火气。

  这阵子太忙,都没空敲打付长泾,还以为他老实了。

  是啊,听他家里人说,他一个女朋友也不肯谈,连姑娘的面也不见了。

  这小子想做什么?

  还时刻准备着,要把林西月抢回去吗?做他的白日梦吧!

  林西月跟着服务生走,穿过十来米长的屏幕走廊,到了一处宽阔明亮的主客厅,层次感十足的交错吊顶设计,围绕式沙发布局,上面三两成群的,坐了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说说笑笑。

  圆形观光电梯自上而下,服务生摁开后,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西月点了下头,进去了。

  等门一合拢,那些男人就开始议论:“这谁的妞,这么正?看她那小脸,那身段,真绝。”

  有人说:“你不在京里不知道,之前付长泾为了她都病了,现在还跟家里不对付。”

  问话的人不以为然:“哼,不对付,他拿什么和他老子不对付,断他两天卡就老实了,还闹个屁!那现在呢,家里同意他们好,付长泾带她上游艇了?”

  “什么呀,没等付家同意,女朋友就被他郑叔叔抢走了,精彩吧?”

  那人目瞪口呆,鼓了鼓掌:“精彩,像郑云州会干的事儿。”

  林西月出了电梯,抵达客房那一层,这一层只有两个房间,分别配有起居室,是游艇上最大的两间。

  一间属于游艇的主人贺开元,他也带了女友过来。

  另外一间住着郑云州。

  每套客房门口,都有一块触屏信息面板,上面显示着今日气温,和目前所在位置的经纬度。

  门没关,服务生敲了下,就提着她的行李箱进去,放好后又退出来。

  林西月说了谢谢。

  起居室里不见人影,电视里放着国际财经新闻,主持人正在分析货币当局的态度和走向,茶几上搁了本翻开一半的杂志,微风轻拂,窗边的绿丝绒窗帘动了动。

  她往卧室里走,一架复古四柱罗马床,床单干净整洁,露台边摆了一张长榻,再往外一看,快要暗下来的天色里,栏杆边斜倚了个郑云州。

  他一直在看她。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