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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晚安。”

  周覆上去后,拉开椅子往罪魁祸首身边一坐。

  郑云州瞥了他一眼:“哄好了?”

  周覆咬牙切齿的:“哄不好,我明天一早飞过去哄。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还是生气,零零落落的,把大学里那点旧账又翻了一遍,我大气都不敢喘。你说说你,三十岁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幼稚吧”

  郑云州连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拨了一半筹码给他:“行了,这些全都归你,别叭叭了,跟老郑一样,烦。”

  牌局到半夜才散。

  郑云州靠在栏杆边,不紧不慢地抽了根烟。

  海风吹起他的衬衫,看上去落拓而松弛。

  抽到一半,付长泾也朝这边来了。

  郑云州故意地吐了口浓烟,呛得他伸手挥了挥。

  “叔叔不给我一根?”付长泾开口问他要烟。

  郑云州露出个嘲讽的笑:“要抽烟问你小叔叔去,不用跟我这儿没话找话。”

  “您认为我在没话找话?”付长泾说。

  郑云州笔直站着,指间红星明灭,瞳孔在明亮的灯光下一缩,森冷的目光落在付长泾脸上时,压迫感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

  他不觉往后退了一半步。

  下一秒,就听见郑云州狠戾开口:“我认为你在找死。”

  付长泾撑着栏杆,勉力道:“也许吧,但我还是想提醒一句,叔叔最好是不要太迷恋她了,免得将来比我还难受,告诉你吧,林西月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她心里只有她自己。跟我分手时说的绝情话,早晚有一天,她也会对叔叔说一遍,您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嘴一开一合,像吐着红信子的毒蛇,嘶嘶地响。

  郑云州的手腕抖了下,指间积留的烟灰被震落,拳头无声地攥紧了。

  真想把这兔崽子丢到海里去!

  他缓了缓,镇定地朝付长泾迈了两步,蓦地抬高了音量:“你在车上卖力地说服她,现在又跑我这儿挑拨,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会,觉得我脾气很好是吧!?”

  付长泾仰头看他:“我是好意,叔叔不领情就算了,当我没有说。”

  他说完,快速从这片阴翳里逃走,下楼梯时差点摔一跤。

  郑云州胸口仍起伏着,他转过身,撑在栏杆上做了两个深呼吸。

  回到客房时,林西月手上拈着一张纸,侧躺在窗边那张长榻上,朝着海面睡熟了,丝毯从她身上滑下,落到了地上。

  郑云州把那篇论文从她手里抽走。

  他拿在手上看了一遍,大三的小朋友写论文还不得章法,也没有导师指点,论据不太充分,并不足以支撑她的论点。

  郑云州抬了抬唇角,把这张纸压到了书桌上。

  他弯下腰,手臂从她的膝盖下方伸进去,轻轻地抱起她。

  林西月在这个过程里醒了。

  她呜了一声,轻柔地问:“郑云州,你回来了?”

  郑云州还在为付长泾的诅咒不高兴。

  他的声音有点冷,像质问:“嗯,怎么不去床上睡?”

  林西月抬起手,很娇气地吊住他的脖子:“我本来想等你,但是在太困了,你生气了吗?”

  郑云州拨开她鬓边的长发,半真半假地问:“你现在还是很怕我生气吗?”

  她点头:“我想要你高兴。”

  郑云州吞咽了一下,仍别扭地试探她:“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高兴,尤其是在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的时候,谁也不想睁着眼睛当瞎子。”

  林西月嗯了声,尾调疑惑地上扬:“你被谁欺骗了?”

  他坐到了床边,仍稳稳地环抱着她,低下头,几乎要吻上她的唇:“你,你现在就在骗我,你个小骗子。”

  “我?”林西月笑着摇了摇头,鼻尖在他脸上来回地蹭,“我真的在等你呀,怎么是骗你的?”

  她的睫毛在颤,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久了,快要被他漆黑的瞳孔吸进去。

  郑云州温热的气息洒在她唇角。

  他问:“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事情骗我吗?”

  林西月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他很久没给过她谜语猜过了。

  她很慢很慢地笑了,伸手抚上他微微皱起的眉心:“那你觉得,我在什么事上骗了你呢?”

  郑云州被她一下一下摸着,胸口也没顺畅多少。

  他捉住了她的手腕:“好了,早点睡觉吧,你今天也累了。”

  就这样?

  林西月错愕在他的怀里,眼睛瞪得大大的。

  现在定力这么好,到这一步都忍得住了?

  郑云州放下她,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但林西月睡不着了,她躺在床上,朝外翻了一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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