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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妈,你先坐会儿,爸爸会没事的。”郑云州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在肩上。

  赵木槿被他扶到了长椅上。

  她握着儿子的手, 心焦地说:“自从知道了小林的身世, 你爸的身体一直都不舒服, 总在考虑该怎么解决。”

  “有什么不能解决的?解决的办法我都说过了,就那么办。”郑云州揽着她的肩膀,无所谓地说,“要实在不行, 我再到大伙儿面前演一出大逆不道,横竖把你们摘出去。”

  赵木槿轻轻地瞪了他一下:“你说得轻巧, 以为你苏伯伯是傻子, 他能看不出来吗?”

  郑云州笑了笑, 因疲惫显得青灰的下颌印在手机屏幕上。

  他说:“看出来就更好了,你们苦心孤诣地巴结他, 他能不见好就收吗?”

  赵木槿拍他的手背:“你就是这么固执!把你爸爸都气病了。”

  郑云州不肯认这个罪名, 压低了声音说:“他病是因为他脾气太大!成天的肝火旺, 等他这次出院了, 你真要好好劝他保重,别再操这么多心了。”

  “你也不要怪爸爸了。”赵木槿先语重心长地劝他, “他知道你喜欢小林,也明白你难得这么喜欢一个姑娘,头两年都松了口了。他不是不为你着想, 而是不能只为你着想,他还要替郑家想,明白了吗?”

  郑云州沉默地点了点头。

  没多久,郑从俭从抢救室里被推出来。

  赵木槿忙围上去,轻声叫了句:“老郑?”

  院长说:“郑主席太累了,已经睡着了。没事,血压有点高而已,注意休息。”

  郑云州扶住了他妈妈,道了声谢。

  郑从俭被推回了高级病房内。

  “很晚了,你回去休息,我来照顾你爸爸。”赵木槿说。

  郑云州立即反驳她:“你就算了吧,自己身体都没好利索,怎么,我不会照顾啊?”

  说完,他就朝门外喊了声:“宋伯,把我妈扶回去。”

  “哎。”宋伯快步走进来,站在了赵木槿身边,“车就在楼下等。”

  赵木槿手里拿着毯子:“我不走,我要等你爸醒。”

  郑云州指着床上的病人说:“他快醒了我第一个打电话给你。我让他忍住了,闭着眼等你来,当着你的面醒,行吗大小姐?”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不正经。”赵木槿骂道。

  郑云州掸了掸手:“行了,都走都走,我在这里就行了,您明天来。”

  赵木槿思量了片刻,放下手里的东西:“那你也睡会儿,外面那么多警卫呢,丁秘书也来了,别累着自己。”

  “好,我能让身体吃亏吗?”郑云州把她送到门口,故意说,“这可是郑从俭,我不趁机在他大腿上掐两下就算孝顺了,还不眠不休地守着?”

  惹得宋伯都笑出声,赶紧合拢嘴。

  郑云州交代他:“熬一碗安神汤,让我妈喝了早点休息,别想东想西的。”

  “好的。”

  看他们穿过走廊,在拐角处消失不见了,郑云州才退回病房。

  这阵子天气回暖,屋檐下挂着的冰柱正往下滴水,这点细微的声响,在空旷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郑云州听了一阵子,关上了窗户。

  他坐在沙发上,看了眼病床上平躺着的人。

  郑从俭也上年纪了,睡熟时,嘴唇周围的皮肤垮塌下来,堆积成一道道褶,看起来苍老又疲惫。

  记得小时候闯了祸,郑从俭认真要打他,能追着他跑遍整个府右街,把他从树上提下来,鸡毛掸子连挥数十下,气都不带喘的,不服就打到他服为止。

  现在别说一条长街,想要他跑两步也难了,气一下就要犯病。

  这是郑云州头一回直观地感受到,记忆里那个威武而强硬的父亲,是真的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斗嘴,总是郑从俭妥协的次数多,变得愿意和他摆事实,讲道理,还追求上了以德服人的境界。

  这在从前都是不可能的,爸爸是最没耐心的那个。

  郑云州看了眼手机,林西月还是没有回复。

  他躺在沙发上,再发了句——「睡了吗?」

  前面多出一道红色感叹号,显示对方还不是您的好友。

  这什么意思?

  直接把他给开除了?

  现在好厉害啊,林西月。

  不知道是不是气疯了,郑云州反而勾起唇,在昏暗的室内发笑。

  不管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都觉得林西月情绪太稳定,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别人女朋友会别扭会生气,林西月从来没有这些路数。

  不为其他,她太能体谅人了,总是在尊重,总是在理解。

  现在状况是麻烦一点,但郑云州觉得她这样很好,有气全往他身上出,省得憋坏自己。

  因此,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感慨,闹了好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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