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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离婚冷静期,江月仪只好搬出去和林德才分居,分居以后,江月仪不服气林德才这样羞辱自己,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在一起了,结果年轻小伙子也是个混蛋,两个月不到就丢下江月仪跑路。

  被欺骗身心的江月仪伤心不已,恰好林德才这时候过来求原谅,跪在地上扇自己巴掌。

  江月仪告诉林德才自己这一个多月的经历,林德才表示不介意,两人甜甜蜜蜜地好了一阵,很快江月仪就被查出怀孕。

  江月仪的身体不好,医生告诉他们如果要流掉这个孩子风险很大,有孩子的时间正是年轻小伙子跑路的时间,也是江月仪与林德才和好的时间,林德才有错在前,大度地表示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周酌意确实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可是周酌远不是。

  两人出生后没多久,林德才和周酌远做了亲子鉴定,得出周酌远是那个跑路渣男儿子的结论,因此“母亲”江月仪连带着也不喜欢他。

  但是因为良心并未完全泯灭,所以别别扭扭地把孩子养大了,养出来一个苦大仇深的周酌远。

  “爷爷跟我说,你是妈妈的私生子,家里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没想到只是一场乌龙。

  他和周酌远15年里面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虽然关系很不好,但是一想到周酌远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他就感觉心脏要缩水一样难受,于是他跟家里人发火,不允许周酌远去过好日子。

  可是周酌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周家,选择离开林家这个龙潭。

  当时的林博旭是埋怨的,他太过以自我为中心,认为就算是林家对周酌远不好,周酌远也不该这么冷漠无情一点留恋都没有表现。所以他时常去找周酌远要钱,可是回到周家的周酌远更加硬气,他拿周酌远没有办法。

  借不到钱,林博旭还是坚持每隔一段时间骚扰一次周酌远,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出于无聊和惩罚冷血弟弟这个目的。

  后来他才知道,是出于想念。

  他想见周酌远,简单地聊聊天,和普通的兄弟一样。

  所以林博旭最后抵抗住几十万的诱惑,向冷血的弟弟求和,而不知道为什么,周酌远竟然奇迹般地心软,让他计划的持久战没能实施。

  讲完这些事情,林博旭深吸一口气:“小远,真的很对不起。”

  他在拿走周酌远几十万的那段时间,偷偷看了周酌远的日记,日记内容并不多,只有特别开心或者特别难过的时候才会记录,其中骂林德才和江月仪十篇,骂林博旭二十八篇,只有三篇没有骂人。

  有一篇内容林博旭记得格外清楚:今天老师帮我把钱要回来,买到新书包啦!开心,和刘文浩哥哥送给他的一模一样,真羡慕刘文浩,要是他的哥哥是我的哥哥该有多好,为什么我不能有一个温柔会对我好的哥哥呢?

  总是嘴巴很厉害像个刺猬一样的周酌远,在短暂获得幸福以后蹑手蹑脚地露出柔软的腹部,悄悄在日记里面写下小学生天真的期望与疑惑。

  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在林家15年,周酌远不可能没有任何感情,只有伤害远大于不舍时,才能表现得毫不留恋。

  林博旭永远对不起林远。

  “那我是活该倒霉吗?”周酌远注视着他,露出来一个苦笑,“林博旭,我是活该倒霉吗?”

  这个笑容很苦,却不包含戾气,也没有伤心,周酌远好像一下子释然了。

  原来他们并不是没有人性的“反派”,所有的不好都有理由。

  周酌远也不是天生的不讨人喜欢,只是太倒霉,成为这些狗血故事里最该被厌恶的存在。

  他不应该被困在意外里-

  “你下午干嘛去了?头发怎么弄成这样?”衣冠楚楚的周酌礼有点接受不了周酌远这样邋遢。

  周酌远黑着脸:“没干嘛,你少啰嗦。”

  沾上果汁的头发结成一坨一坨,有几坨还让林博旭揉竖起来,周酌远回来时已经到晚饭时间,都来不及去处理。

  “哎,我给你擦擦。”周酌礼掏出湿巾,走到周酌远后面给他弄头发。

  周酌远正吃着饭,懒得跟这个强迫症争执,便随他去了。

  贺清澜给他转来一条搞笑视频,以及“哈哈哈”的消息,周酌远点开,没有觉得好笑,可能贺清澜的笑点比较低,不过他很给面子地回复“哈哈哈”。

  周酌礼弄完回去坐下:“就知道跟你那竞赛小男友聊天。”

  胡说八道,明明他一个下午都没有时间回复贺清澜。

  周酌礼已经习惯他的爱搭不理:“期末联考完是不是就放寒假了?要带回家的东西多不多?”

  周酌远吃饭的动作顿住,寒假时间学校不开放,过年期间祝婉不可能放他在外面。

  “我要先出去旅游几天。”

  联想到上次的情况,周酌礼隐隐意识到他是不愿意回家:“具体几天?什么时候回来?”

  见他没有反对自己,周酌远松了口气:“玩到年前一两天。”

  他还想去北方小城碰碰运气,找到那些年很关照自己的邻居。

  周酌礼语气中带上不赞同:“这么久?你准备跟你那竞赛小男友一起去?”

  其实周酌远还没有问贺清澜,但是不妨碍他一点儿也不心虚地回答:“对。”

  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人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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