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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远的脸,擦着擦着,忽然传来一阵很小声的呓语。

  “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欺负他?不要打他?不要过来?还是不要说他卖萌?

  裴鹤将耳朵贴近周酌远的唇边, 听到他说:“不要死……”

  他怔了怔, 慢慢直起身子, 周酌远这一次没有流眼泪, 只是在他远离的瞬间呼吸变得很急促。

  是梦到重要的人去世了吗?

  喜欢发脾气好像很会保护自己的周酌远似乎有很多的秘密,而且是总让他伤心的秘密。

  裴鹤拨开他耳边的碎发, 声音格外坚定:“我不死。”

  梦境变得诡异极了。

  原本周酌远在成人礼和吴姨去世那天来回穿梭, 周酌意心脏病发作和吴姨闭上眼睛的场景不断反复。

  突然之间周酌意和吴姨的脸都变成裴鹤的脸,漆黑的瞳孔中写满认真:“我不死, 希望你能够鼓起勇气, 把死亡看成一个允许错失的机遇,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

  诡异到叫周酌远吓出一身冷汗。

  在裴鹤科学又细致的照顾下,不想发烧的周酌远在出过汗后逐渐好转。

  晚上吃饭时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只是病去如抽丝,身体乏力咳嗽这些后遗症让他不得不留在酒店养病。

  裴鹤也不出去溜达了,整天呆在周酌远房间陪他看电影,想法多得很,一会儿要看动画片一会儿要看恐怖片。

  他安利道:“这个我之前看过特别好看。”

  周酌远:“看过了为什么还要看?”

  裴鹤:“因为特别好看可以看无数遍。”

  他没有撒谎, 看得聚精会神,遇到精彩情节时回过头看周酌远的反应,结果发现人已经坐着睡着了。

  裴鹤有一点沮丧,他上前把人弄躺下,弄好以后才发现周酌远的嘴角是勾起的,也不知道是看到笑点时睡着还是做了什么开心的梦。

  他心中的沮丧被这个笑容吹散,对着经常压缩睡眠时间学习的周酌远说:“好吧,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会儿吧。”-

  很快到达祝婉给周酌远批的假期倒数第二天,祝婉打过来视频。

  周酌远挂掉视频,让裴鹤先暂停电影:“周家人给我打电话,你可以等一下再来吗?”

  裴鹤比了个ok的手势,他没有询问为什么是“周家人”,和他之前没有询问周酌远什么时候吐血一样。

  他不应该对贺清澜的男朋友产生过度的探索欲。

  祝婉接到晚回的并且被擅自从视频转成语音的电话,表现得还算平静:“明天几点的飞机?让你大哥去接你。”

  在很远的令人心安的北城让周酌远变得有点嚣张:“我感冒了,准备过两天再走。”

  祝婉语气中带上几分担心:“什么时候感冒的?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们讲?药吃过没有?”

  周酌远:“今天,所以我预感过两天好了才能走。”

  祝婉一下子就听出他言语中的敷衍:“明天让你大哥去找你。”

  周酌远心头狠狠一跳,这是他的假期,本就不剩下很多,他无法接受被剥夺:“不行!”

  祝婉按了按眉心:“那我去找你,这样可以吗?”

  周酌远的嘴唇哆嗦起来,他想到那碗粥,喉咙里顿时泛起恶心的感觉,说出来的话也像卡顿的磁带:“不可以,别逼我,否则、我就、留在这。”

  祝婉数不清这是周酌远第几次拒绝她了,自从她拒绝陪读以后,周酌远就一直在拒绝她,高兴的时候找个理由,不高兴的时候就用难听的话威胁她。

  可想到上次的情形,她也是有一点害怕,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小小一只,在医生怀里哭得很凶,她还没看到就晕过去,只想着好精神的一个小家伙,上次在周家的周酌远却一点都不精神,高烧反反复复怎么样也降不下来,在她怀里奄奄一息地用嘴巴喘气,到后面甚至连药都喂不进去,喂多少吐多少。

  祝婉当时并不相信医生的话,周酌远明明很想回周家的,他在林家与周家之间丝毫没有犹豫,路上还在追问他们可以给他多少钱。但是最后真的没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结果离开周家以后,周酌远居然真的就开始慢慢好转,于是她不得不承认,医生说的是对的,他对周家有很强的排斥心理,所以才会生病一直好不了。

  现在周酌远不止排斥周家,也开始排斥她了。

  祝婉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没有逼你,是在关心你。”

  周酌远只会在这样合他心意的话语中平复下来心情:“不用任何人来,我朋友一直在照顾我。”

  他愿意欠裴鹤的人情,裴鹤在未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他一定为裴鹤两肋插刀。

  祝婉后退一大步:“那你把你男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

  周酌远便把自己的小号给她:“你不要给他打电话,他比较内向。”

  结束通话以后,周酌远的小号收到祝婉转来的五万块。

  祝婉:辛苦你照顾酌远,有什么事情请一定要通知我。

  周酌远回复:不辛苦,谢谢阿姨。

  然后把五万块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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