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质问

同为beta,江梦合在这方面有独特癖好,当被自身的气息包裹时,有种被标记的错觉。

  只是一瞬间恍惚,也足够她摒弃底线,尽情投身放纵之中。

  印芸竹本是在斟酌词句回答,捕捉到对方眼底的淡然和质问,敏感明白了些什么。

  她不知道江梦合如何得知香水送人,转念又想,以贝嘉丽张扬又口无遮拦的性子,被人捉到小尾巴再正常不过。

  泉城那么大点,稍微打听总能知道。

  被当面戳穿后场面一度尴尬,饶是如此,她断然不会承认自己错了。两人相熟是你情我愿,印芸竹不想莫名其妙成了金主和情.人的关系。

  她挺直腰身,反问回去:“那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不喜欢。”江梦合懒懒靠在床头,笑意不达眼底。

  她甚至不知道印芸竹送的是什么,这个回答无非是单纯和后者作对。

  女人不吝啬表达内心真实想法,比起侵略性过强的气势,印芸竹实在温良,柔声诘问简直像挠痒痒。

  却也不肯低头。

  江梦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在意起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出手一向大方,无论对工作室的同事,或者身边的朋友。

  若送出的每个礼物都要过问,显得自己心胸狭隘。

  唯独在印芸竹面前,生出莫名的愠怒。

  前几日被迫听对方所谓的朋友,在旁人面前洋洋得意炫耀坚不可摧的“友谊”,是否想过,她的朋友早已和人有了更近一步的关系?

  江梦合承认,当时,以至于现在,头脑都有些不清醒。

  胶着之际,谁也不让谁。到底是她觉得丢了面子,先一步打破微妙气氛。

  “原来是你不喜欢啊,是我疏忽了。”她叹气。

  见江梦合表态,印芸竹反而扭捏。她跪坐在枕头旁,手乖乖搭在膝盖上。暖黄的灯光擦过她的脸部轮廓,唯独双眼澄澈明亮。

  “家里养了猫,对刺.激性气味比较敏感,”她耐心解释,“我上回和你讲过的。”

  印芸竹本意是提醒,两人在刚见面那段时间,她曾在江梦合的家里留宿,也正是那一晚,自己说过小鱼的事。

  然而这话落入江梦合的耳中,带了点难以言说的情绪。

  光线被遮住大半,女人眼眸蒙昧,温柔的眉眼倏然舒展,笑道:“印芸竹,你是在怪我吗?”

  “啊?”印芸竹大脑迟钝,反应也比别人慢半拍。

  江梦合捏住她的脸颊,显然误会了什么,语气促狭:“怪我没把你的事放在心上?”

  “我——”印芸竹无从辩驳,又觉得此刻不是拆穿的好时机。

  唇角被吻上,女人似乎用唇珠缓慢勾勒她的唇形,最后含.住,将她的说辞吞下。

  小插曲无伤大雅,江梦合反而因此更加卖力,腿被架在印芸竹的肩膀,缠得她第二日起早肩颈酸痛。

  两人的矛盾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印芸竹睁眼,见旁边空落落,原以为对方像之前那样离开。

  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后,经过台几,她瞄到熟悉的身影。

  江梦合穿着舒适的丝质睡裙,青紫的吻痕从脚踝一路蔓延到裙摆之下。她后腰抵在台沿,左手握住一杯牛奶,右手拿起手机在发消息。

  感受到目光,她抬眼看过来。

  印芸竹压下心底的惊讶,推开玻璃门探出脑袋:“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喔。”

  江梦合似乎想询问她的去向,又觉得这个问题逾矩,颔首算是同意,并没有留她吃早饭。

  回到卧房,印芸竹拿起外套。昨晚来时没带多少东西,她抽了两张卫生纸放进口袋备用,和人道别后离开酒店。

  转动门把手出来,走廊暖气消散,空荡荡的两侧只有客房服务的灯亮着。

  她正打算关门,余光中瞥见一阵迅疾的闪烁,连忙循着看去,却见拐角处空无一人。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在房间内迟迟不听关门声,江梦合走出来,询问:“怎么了?”

  印芸竹不确定,出于谨慎全盘托出:“刚才……我好像被偷.拍了。”

  这种猜想很合理,江梦合身为公众人物,总会有对家或媒体盯着她的错处。先前对她常住酒店的猜想,似乎也有了头绪。

  “怎么办?”印芸竹生怕给她带来麻烦,毕竟和自己比起来,被诋毁受到影响更大的是对方。

  闻言,江梦合靠在门框上,拿出手机和人联系。

  对方的备注是叶熙阳,料到是经纪人,印芸竹心中依旧惶恐不安。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倘若被经纪人知道,自己和江梦合的关系,两人怕是止步于此。

  察觉出她的担忧,女人分神揉了下她的脑袋,安抚道。

  “放心,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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