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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说,没办法替你手撕江梦合,她的粉丝没手撕我就不错了,”女人端起餐具走向厨房,声音由近及远,“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没办法,谁让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没走出失恋前,让我先陪着你吧。”她口吻老成,莫名让人不爽。

  “嘉丽……”印芸竹扶着门框,静默站在原地,“谢谢你。”

  “大恩不言谢,”贝嘉丽的话掺杂着水声,“你别对我动什么非分之想就行。”

  感激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化为窘迫和恼怒。

  “没有的事!”印芸竹脸皮薄,稍微逗两句,双颊就会浮泛着绯。红。

  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魅力产生这种误解,这完全是两码事,太相熟的关系失去神秘感,反而让人没有探索的欲。望。

  贝嘉丽哈哈大笑,手中的碗碟因洗洁精的润滑脱落,噼里啪啦掉得水池里到处都是。

  知道她要在公寓小住几天,印芸竹特地将客卧整理出来,床单换得也是崭新未用过的。

  夜晚将至,将泉城这座伤心的城市笼罩在暮色之中。纵横交错的天桥上车流密集,像搬运的蚂蚁缓慢推进。

  印芸竹窝在书房,她最近开了新文,把最新章节放入存稿箱,并设定好时间。

  做完这一切,还要将改编成影视的书改成剧本。贺平的工作室没有消息,她只能硬着头皮按书册修改。

  客厅传来贝嘉丽打游戏的动静,高喊声隔着木门也能清晰听到。

  “完了我要被闪死了。”

  “不是这都能被打震慑,是人吗?”

  “你玩的什么东西?就这还带我上分呢!”

  估计又在和哪个暧昧对象双排,印芸竹无奈,起身出去倒杯水。

  客厅昏暗得只见家具轮廓,远处的闪烁霓虹透进来。她打开灯光,沙发上的人不适应地眯起眼睛。

  “这么暗亏你不觉得难受。”印芸竹走到茶水机前,把泡好的柠檬茶倒入杯中。

  “游戏嘛,就是为了发泄,”贝嘉丽坐正,抱着软枕直接开下一把,“你要不要来?很好玩的。”

  “算了,我害怕这种竞技游戏,会给队友拖后腿,”印芸竹婉拒,“你动静小点,我在工作呢。”

  “好好好,我特意请假过来陪你,小没良心,”贝嘉丽撇嘴,视线没从屏幕前挪开,“对了,今晚吃什么啊?”

  印芸竹思索冰箱里的食材:“还有点蝴蝶面,下给你吃?”

  “得了吧,那是印璇爱吃的,我多久来这儿一回,就不知道给我加餐?”

  “不如这样,之前去的遇色酒吧最近推出新品,要不跟我去见识见识?”提到丰富多彩的夜生活,贝嘉丽兴奋起来,打完直接将手机晾到一旁。

  遇色酒吧,那次是她和江梦合的初遇。

  这种带有强烈回忆碎片的地方,在印芸竹的眼里已经打上标签,深深烙在心底,再也无法摆脱。

  每当两人走过同一地方,故地重游难免感伤怀旧。就这样,能去的地方越来越少,仿佛被江梦合侵占蚕食原本的领地。

  “不了,上次你带的朋友乱七八糟,我不喜欢。”印芸竹回复。

  闻言,贝嘉丽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做出发毒誓的动作:“上次是我同事带来的,我也觉得不行,我保证这次只有我们两个——”

  见印芸竹面色如常,她浑身解数:“好芸芸,你就当陪我吧求你了,你正经历一段失败的感情,最需要借酒消愁对不对?”

  贝嘉丽总是这样,稍微不顺着她,就会软磨硬泡让人回心转意,印芸竹最受不得这些。

  “你不去,只窝在家里,说明你根本没放下。”对方搬出套套说辞。

  “我没有——”

  “没有就陪我去酒吧。”

  面对道德绑架,印芸竹无奈,把水杯放在桌上,这是妥协的意思。

  重新去曾经相遇的地方,洗去旧的记忆,虽然折磨人心,可痛苦总会随时间消散。

  她想,自己也该适应没有江梦合的生活。

  第42章 自欺欺人的遗忘原来是不作数的

  与上次来遇色酒吧的情景截然不同,门口刚开业的花篮与红地毯被撤走,唯独明亮的灯牌闪烁,在昏暗的天色下格外瞩目。

  印芸竹下车时,看向马路对面的酒店。那是她和江梦合初遇时,酒后乱来的地方。

  “发什么呆呢,快走啊!”贝嘉丽从驾驶座钻出来,伸手提起车钥匙在她面前乱晃。

  叮叮当当的动静拉回印芸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淡淡道:“走吧。”

  既已成往事,再深究也不复当时的场景。酒吧本就带有夜晚的纸醉金迷,就当是一场旖旎的梦。

  印芸竹不知道江梦合带来的影响能持续多久,或许一个月。她并非薄情寡义的女人,最糟糕的情况,这种刻在心头的伤痛伴随着她的整个人生。

  两人在界线边缘徘徊试探,尝过奋不顾身的疯狂以后,再细水长流的感情也会觉得寡淡。

  明明她以前最希望的,就是和家人朋友过上安稳平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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