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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可——”

  她约莫看出来印芸竹并非醉酒,只是以此名义为情绪排毒。骂又不忍心骂,贝嘉丽撩开额发走到一旁,吐。出一口气。

  “早知道不带你来酒吧了,平白遭老罪。”

  “对不起。”

  “不许说对不起!一副窝囊样。”

  印芸竹闭嘴,抬眼看镜中的人。双颊被醺得通红,饱满经历一。夜伤感像瞬间垮掉,眉眼失去往日的神采,仿佛一朵枯萎干扁的花。

  止住眼眶的热意和湿润,她来回揉。搓,讷讷道:“那我不说了。”

  贝嘉丽喝住她以后,洗手池旁一时安静。她双手环胸盯着印芸竹,见后者情绪调整好,才出声。

  “看你这样也不像能玩得尽兴的,回去吧。”

  她从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收拾整理好,两人快速离开遇色酒吧。

  霓虹闪烁在夜色中,旋转的灯牌映在地面。印芸竹踏上去,影子遮蔽得像缺口的月亮。

  即便喝的酒度数不高,微醺状态下被晚风吹得更加头晕。胃部轻微的灼烧感伴随饱胀,她蹲在路灯旁,看贝嘉丽打电话找代驾。

  “好点了没?”和司机打电话说明地点,贝嘉丽弯腰,轻拍她的背。

  “还行。”印芸竹扶额回应。

  “我可把你发酒疯的样子录下来了,等哪天走出来,我再让你好好欣赏。”贝嘉丽学着她的模样,并排蹲在一旁,双手托腮懒散道。

  常年和公司领导去酒局,酒吧的低度数于她而言就像气泡水。这会儿人精神抖擞,最多带点晚睡的困倦。

  灯下蚊虫飞舞,印芸竹打量时不时暗下去的光线,轻声:“又不是为了失恋这样。”

  哪里算发酒疯,触景生情而已。

  积攒在胸腔多日的郁闷,家庭的破裂和爱情的失意,纠缠得像团找不到线头的乱麻。

  她偶尔在想,人生中面临的重大变故,在来前总是猝不及防。最大的愿望是安稳度过一生,如今也成了奢望。

  贝嘉丽不信,捂住肚子轻笑:“你说你这么年轻,又能赚钱又有时间,长得还漂亮,家里虽然不支持这份工作,好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偏偏想不开去吃爱情的苦。”

  “家里……”印芸竹若有所思,侧脸去看她发亮的眼,“还没和你说过,单女士和我爸离婚了。”

  本想轻飘飘捧着对方,让她重拾自信,不曾想又提及伤心事。贝嘉丽愣怔,仅仅一瞬面露了然:“那小璇她……”

  这结果在意料之内,单松月不像会委曲求全,为了孩子勉强过日子的女人。加上两人先前爆发的争吵,她也有所耳闻。

  “小璇没事,睡醒又活蹦乱跳的。”

  “真好,”贝嘉丽欣慰,“那你感伤什么?”

  “在想好多事无法控制——”

  眼见印芸竹要长篇大论起来,贝嘉丽连忙打住:“停停停,我不想听你们文人充沛的思想,失恋还把你搞成哲学家了。”

  “又不是我想说……算了,不聊这个。”酒精的催化下,心理防线更容易突破。印芸竹微醺后想躺在床上睡一觉,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因此喋喋不休。

  代驾将车开过来,近光灯在面前投射明亮的圆弧。她起身,甩甩长久蹲下时发麻的腿,手脚并用爬进后座。

  车里熏着浅淡的香水,印芸竹额头垫在前座靠背上,摇下车窗让空气流通。

  漫长的路途中,困意席卷而来。她维持别扭的姿势,陷入短暂的睡眠。

  等到再次醒来时,车正巧经过市中心。睁眼时先落入视线的,是车前悬挂的平安扣,随路途颠簸款摆着。

  不知是上天的刻意安排亦或其它,经过商贸大厦时,她似有所觉抬头,恰好看到大屏上轮放的广告。

  江梦合近几年的广告代言不少,大多是精挑细选的高端品牌。从珠宝首饰到香水,各个领域都有涉猎。

  理所应当的,大屏广告优先给到商场入驻品牌,自然不乏江梦合的身影。

  女人身着藕荷古典旗袍,知性气韵为其增添几分静水流深的意味。她中指点涂艳色口红,脸上落着从栅格投下的光线。

  真漂亮啊。

  半梦半醒中,印芸竹心想。

  这几乎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遥远到抓不住的人,也曾落在枕边轻抚她的发顶,寸寸吻上她发红落泪的眼角,也会温柔唤她。

  芸芸。

  就像一场虚无缥缈的梦,醒来时身边的床单,仍旧像曾经那样冰凉平滑。

  *

  那几天,贝嘉丽日日陪印芸竹。虽然大多数时间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好在家里多个人陪印芸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冷静大半个月,印芸竹似乎完全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平时在家里码字看书,搂着小鱼追最新的电视剧。

  大数据的推送需要点好多次不感兴趣,才会停止推送,上网不可避免听到江梦合的消息,从前段时间的神情恍惚,到现在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点退出。

  哪有什么情深似海,时间总能淡忘。印芸竹以前从不知道,自己是个薄情的俗人。

  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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