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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搜上飘了很久的词条,一时间百感交集。有些人的霉运来得突然,上午还在剧组拜高踩低,如今本人还没回去,名声早已塌成一片废墟。
“想什么呢?”江梦合收拾完包装盒,坐在床沿。
轻微的重力感令印芸竹回神,她的目光从屏幕挪到对方脸上。女人神态自若,半面五官被隐在不见光处。
暖黄的灯光柔和她的轮廓,连黑发也染上浅淡的金。刚睡醒的印芸竹精神百倍,这会儿看她又多了几分沉醉。
“不知道夏月的选角怎么样。”
她最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如果圈内没有演员能够胜任夏月一角,自己宁愿不去签下影视。
江梦合拉起被子:“导演组有自己的考量,不会让你失望的。”
贺平的眼光值得保证,闻言,印芸竹放下心来。她见江梦合似乎要把自己重新闷进被子,抬手隔开两人。
“太晚了,我不回去舍友会担心。”这个理由,白天她已经用来搪塞一次。
工作上的事谈完,两人回到尴尬紧张的私人空间。印芸竹不愿意和江梦合牵扯太多,即便感谢生病这段时间,对方的悉心照顾。
“谢谢你,买药和饭的钱,我会还你的。”她扫过床头被掰开的药片。
江梦合动作微滞:“芸芸,我们之间,非要分得这么清楚?”
她想看到印芸竹享受自己带来的一切,并露出腼腆满足的笑,这样总能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缺。
事实上,对方仍然想和自己划清界限。
就像掌心握不住的沙,江梦合感到无力,面色微恼:“你就把我当成普通朋友,贝嘉丽那样的,行吗?”
她从来没认为自己和贝嘉丽是一路人,然而为了博取印芸竹的同情,不得不低头退至朋友的地位。
贝嘉丽。
这个名字让印芸竹滋生出几分难过,两人怎么可能完完全全一样。她和贝嘉丽的任何摩。擦都能被宽宥,但是江梦合不行。
如果非要将心目中的人排序,家人朋友占据一席之地,而江梦合像飘在半空缥缈的云,偶尔想到又无处安放。
她反而希望江梦合能和贝嘉丽一样,至少吵架以后,眼前人不会惹自己太生气难过。
久久的沉默让江梦合忐忑,她抚上印芸竹的手背,期望通过肢体接触感知温暖。
偏偏对方的心硬得像块石头。
见人迟迟不说话,她垂眼,言语霸道:“不准走。”
或许环境和氛围正好,语气并不让人觉得强硬,像委屈的小狗伏在脚边哼哼撒娇。
手被用力捏紧,印芸竹尚在生病,抽不开后便由着她。想到回去还要和米莹解释许多,她实在疲惫。
“还有别的房间吗?”她环顾走廊。
廊道连通的房间有两三个,杂物间和衣帽间相邻,厨房和公寓差不多,简约且设备不算完善,少有人会选择在酒店开火。
没有客房。
听她话语似有妥协,江梦合嘴角翘起:“没有呢。”
印芸竹一眼识破她的小心思,作势下床:“那我睡沙发——”
刚起身便被人按住肩膀,江梦合轻拢着她:“你是病人,我怎么会舍得?”
“今晚我睡沙发。”
很难想象她会委身于别人,江梦合在外的形象向来是优雅温润的,如今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颇有几分可怜。
拉灯前,印芸竹扫过披着毛毯的人影。女人背对而睡,发丝垂散落在边缘,连翻身都困难。
心底生出愧疚,再看身下宽敞的两米大床,总觉得自己鸠占鹊巢。明明两人能够的地方,因为她而让别人迁就。
这样的想法只在脑海划过一瞬,又被她掐灭。想起曾经江梦合做的事,现在的讨好与爱惜又成了分开前的错觉。
她还记得那晚两人站在门口,对方说的绝情冷意的话。不顾自己衣着单薄,任由她边哭边抖。
如今的回心转意,恐怕也是为了证明自身魅力,做出的手段而已。她被表象蒙蔽过,最知道江梦合的表里不一,一切的献媚都是假象。
思及此,她别过眼不再看,干脆拉了灯。
睡梦中,似乎感受到身旁有人。被子被掀开,热气乎乎朝外散。
女人双臂从背后环住,额头抵在她的肩颈上,像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寻找庇护。被清浅的栀子香包裹,整个人轻飘飘的。
等到第二日早上醒来,印芸竹在枕边看到江梦合的脸。长睫落下稀疏剪影,睡梦中依然蹙起眉头。
她盯着看了会儿,正要抬手,见对方睁开双眼。
“醒了?”江梦合握住印芸竹悬滞的手,放在嘴边吻住。
“烧退了,我要回去。”酥酥麻麻的痒意袭来,印芸竹不自在地抽出手,起身穿衣服。
太阳穴抵住的钝痛感消失,脑海与视线清明,虽然四肢依然瘫软无力,和昨天相比也好上不少。
房间内光照充足,远处的平丹山被晚春的风吹成浓绿,从这里能眺望昨天落水的那片人工湖。
“不能不走吗?”江梦合撑住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