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银环危机
邵月梅双目含泪,面对苏风澜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状:“将军,妾身真的没有撒谎,妾身当时真的派了丫鬟去清晖园通报,将军若不信,妾身可以把那丫鬟叫来作证。”
苏风澜抿了抿唇,张开准备要提把丫鬟叫来对峙之事,邵月梅便抢先开口,泣声道:
“待会儿将军把清晖园的守门人与丫鬟叫来对峙,也许那丫鬟与守门人会迫于九冬小姐的意思,九冬小姐说什么他们便应什么,以此作为证致使结果可能不如妾身意思。”
“妾身知道九冬小姐对妾身不喜,但妾身自身并无错处,所以妾身也不怵面对九冬小姐的刻意针对。”
苏九冬差点被气得笑了:“邵氏,你的意思是我早就与丫鬟及守门人串通好,故意让他们一齐撒谎说你并没有派人来清晖园通报了?”
哪知邵月梅迅速接一句:“这话是九冬小姐您自己说的,妾身可并没有这么说。”
苏九冬心中不由得对邵月梅生出‘此女难缠’的无奈心理,面对浸淫官宦之家、与各位贵人夫人打交道的邵月梅而言,苏九冬这个刚刚进京的初生牛犊仍稍显稚嫩。
眼见饭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尴尬,对于应付女子之间矛盾十分头疼的苏风澜只能生硬的打着圆场:
“九冬儿,月梅,这其间可能存在什么误会,也许是那丫鬟通知不利,使得消息真的没有传到清晖园,才让九冬儿错过了开国候夫人的亲自致谢。”
“不过这没有什么,明日上朝我把此事同开国候说一声,让他明日再谴开国候夫人登门再致谢一次不就行了?”苏风澜讨好的看向苏九冬:“九冬儿,你说这样好不好?”
苏九冬在心里对苏风澜提出来的“傻计划”无奈的翻白眼,嘴上只能退让一步:“阿爹,这就不必了,没必要为了家里某人做的错事,劳烦开国候夫人再跑一趟,我亦不缺这次致谢。”
邵月梅听得苏九冬仍然嘴上不饶人,脸色一滞,张口又忍不住要回一句,正当此时苏风澜听出苏九冬话里稍有松懈放过的意思,苏风澜便借此机会转移注意力。
“九冬儿,话说你治好了开国候夫人的病,开药膳馆的事情是不是要提上日程了?阿爹我已经替你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如果你明后天有时间,就可以去街上看看铺子了。”
邵月梅刚才被苏风澜插嘴打断,心有不甘,现在抓紧机会又刺一句:
“开药膳馆?将军,朝廷不是不允许官员及其家眷经商吗?您劳师动众的替九冬小姐开药膳馆,若是让那些言官知道了,他们写奏章上报圣上,一齐弹劾您,该如何是好?”
苏风澜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这事我派人在私底下做,没外人知道这药膳馆与我有关,亦不知道要药膳馆的东家是九冬儿,九冬儿想开药膳馆,我做阿爹的当然要助她完成心愿。”
“九冬儿就做幕后东家,平日里在后厨忙活,外人也看不到,只要这个内部消息无人透露出去,那些言官和圣上自然不会知晓的。为了我的女儿,背这一点风险不算什么。”
苏九冬对苏风澜莞尔一笑:“多谢阿爹…阿爹为了帮我与阿娘完成心愿,甘愿冒着风险替我们隐瞒,九冬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这件事情目前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晓,我与阿爹自然不会把秘密透露出去,至于邵氏嘛…”
说罢,苏九冬又望向邵月梅,意有所指道:“邵氏,往后若是被人知晓了药膳馆的真实东家身份,恐怕我只能唯你是问了。”
邵月梅今晚尚不算吃亏,所以并没有被苏九冬刺激多少,只淡淡一笑:
“开药膳馆的过程中会经手多少人这都是未知数,往后若是真被人泄露了这个秘密,倒也不一定就是妾身所为。九冬小姐真是过于敏感了,习惯发生什么事情就往妾身身上推。”
一场晚饭,苏九冬与邵月梅二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双方尚未分出高下,但彼此都在心里试探着对方的痛点及底线。
大大咧咧的苏风澜,并未察觉苏九冬与邵月梅二人的关系已渐渐发展为水火不容的程度,仍天真的在心里期盼着家宅安宁、阖家欢乐的的美梦。
晚饭后,邵月梅带着满盒子的邀请函找上了苏风澜,把苏九冬拒绝再为这些送邀请函的贵人们看病的事情与苏风澜简略一说,红着双眼哭诉道:
“当时妾身也不知九冬小姐会在答应替人出诊治病后又反复,现在她将邀请函退给妾身后就全身而退了,可妾身该如何与那些夫人们交待呢?”
苏风澜刚刚舒展的笑颜顿时又露出苦涩,蹙眉道:“那些夫人也是的,我家九冬儿又不是走方的郎中,放着那么多名医不请,做什么偏偏要请我女儿?”
“你就这么回她们,说我要带九冬儿去军营里替士兵治疗,没空接下她们的邀约。如果她们胆敢有一句怨言,你就问她们是不是要与军营作对,她们保准闭嘴,你也就不难做了。”
开心于药膳馆即将开业的苏九冬,并不知道苏风澜在背后想了这么个理由,回绝了那些贵妇人的治病邀请,也不知往后苏风澜竟真的要将她带去军营里替伤员医治。
苏九冬带着苏庭安与阿蓉回清晖园,却见苏庭安一路闷闷不乐。苏九冬担心是自己刚才与邵月梅的辩嘴对峙吓到了苏庭安,便蹲下身抱抱苏庭安,轻声安慰道:
“九冬儿,刚才阿娘是不是吓到你了?阿娘答应你,以后定不会在你们面前与人争辩了。但你也要锻炼自己的胆量,身为大男子汉,可不能如此轻易就被吓到哦。”
苏庭安的回答却出乎苏九冬的意料:“阿娘,安儿的胆量很大,并没有被你和月梅姨的吵嘴吓到…安儿是被院子里的黑白色的蛇吓到了。”
苏九冬神色衣紧,攥住苏庭安的小拳头,紧张询问:“什么黑白蛇?在哪里的院子有黑白色的蛇?”
苏九冬向来不啻用最恶毒的心肠去揣测人心,毕竟人心险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