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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

  苦难和悲惨,原本就是这乱世的底色。

  他只是想让更多人,更多流民看到战争的残酷,共情己身的经历,同时相信人间尚有温情在。

  “是时候颁发新的一百金了,”祝卿安看萧无咎,“侯爷?”

  萧无咎颌首:“一起过去。”

  流水的人群归往集市,对走在前面的胜者年轻人恭喜不断,气氛热闹。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调皮的小孩跑来跑去,有烦恼的家长追,有热心的人帮忙,大多数人都不富裕,身上衣服布很粗,颜色也不鲜亮,可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有情有暖,让人很喜欢。

  空下来的河边,静寂无声,风拂柳枝,水声潺潺,一人伫立。

  是一个女子,眉目姝美,身影亭亭,衣裳很素,鬓侧簪了一朵小白花。

  “抱歉,这么久才带你回来……”

  她手掌托着一个褪了色的荷包,低眸情柔:“不过你应该不会生气……你从来不会生我的气。”

  ……

  这次的一百金,颁给‘老人委托任务’的胜者,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相貌生得周正,不算特别俊,但很有气质,一双眼睛尤为深邃敏锐,似能洞察人心。

  这已经是第三次颁金了,大家也乐意开玩笑,起哄喊话让他教教。

  “……到底怎么看出来那么多!我连人都没找对!”

  “做灯也太难了,花样子就能愁死人,到底怎么确定是江南水景的!”

  “可恶我只棋差了一招!那个生肖,我分明猜到了,可为什么不是小鸡是小羊!那个阿秀奶奶分明属鸡!”

  台上年轻人笑了:“当然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时,对方的一切于自己才最重要,方爷爷爱妻子,他的妻子也爱他,常年喜欢的东西,身上会佩戴的东西,也必与他有关,若妻子喜欢的一切,都只与妻子自身相关,那这份感情,就不会如你我今日看到的这般浓烈。”

  他说完话,朝萧无咎行礼:“小民庄文斌,早前曾在昌海侯封地过过文试,但并不长于文采,反对破案律法感兴趣,来定城两年,常叹侯爷未归,此志难伸,不知侯爷可否予我一个机会,我愿接受考试,服从调配,毕生只愿能展所长,磨镜高悬,助中州海晏河清,繁茂生长!”

  萧无咎看了祝卿安一眼。

  他知道集市一切都是祝卿安提议策划,听到整体计划的瞬间,他就知中州会得莫大的好处,可见到贤才一个个来投,他还是难掩情绪涌动。

  小小游戏式的比赛,竟然连刑名人才都网罗到了,试问天下谁人能做到?

  “中州求贤若渴,不拘一格降人材,乱世法典之重,四野皆知,这几日恰逢赛事,街道邻里口角纷争颇多,你可愿暂领诸事,让本侯瞧瞧本事?”

  “敢不从命!”庄文斌立刻拜首,接下萧无咎任命。

  他抱着金子走下台,看到祝卿安,快速眨了下眼。

  祝卿安:……

  他并不认识庄文斌,但这个眼神太明显,他猜出所有一切都是他建议搞出来的?而且还知道他深层次的意图?

  怔了一下,反应慢了一拍,他刚好拦在人的路上,一百金有点沉,庄文斌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向他这边撞来——

  “当心。”

  现场萧无咎反应最快,一个小翻身下台,把祝卿安拉到一边,同时小拍了庄文斌一掌,助他站好。

  “哇——”

  百姓们可太高兴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侯爷和小先生贴贴!

  虽然只是拉了一把,虽然立刻又放开了,二人接触不多,但他们拉手手了啊!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两个没有吵架,没有闹矛盾,没有被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影响,没有被挑拨离间!

  ……

  反倒是萧季纶这里,和妻子大吵一架,被挠花了脸,赶出了门。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她怎能如此愚蠢!我们的儿子……”

  他找到兜帽男,好一通抱怨。

  兜帽男缓缓吐气,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此乃败笔,大大的破局!

  象只有一次,风天小畜卦的爻辞,夫妻失和,应在了这里,别处就不会发生,看来祝卿安和萧无咎的缘分很深,这一卦,恐是阻止不了了。

  也行,不如坐看祝卿安有几分本事……他来此,为的不就是摸清这个?

  看清楚了本领,对付起来才更方便不是?

  “那件事……可以开始做了。”

  “现在?可是……”

  “对,现在。”

  第五日时,东西南北街的护灯大战终于出结果了。

  这一场比赛简直精彩纷呈,高1潮迭起,人们都要挑花眼了,不知是要看东西向,还是南北向,祝卿安和白子垣忙的上窜下跳,还好白子垣会武功,背起祝卿安,催他随时掐卦,脱缰野狗一样两头疯跑,竟没错过任何一个方向的精彩瞬间!

  完事后他直接瘫倒在地,吐着舌头喘,祝卿安活动活动勒酸了的手臂,低头睨他一眼,好像在说——就这点本事么,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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