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我现在遇到的问题本质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发生,我该怎么解决……

  未来仍然会有波折,会有情绪冲动,和人吵架,会懊悔因为某个失误,错失了某个机会或某个人,会因为一首歌一本故事共情落泪……但你永远不会再迷茫,再难安,你会笃定脚下的路,不后悔做的任何一个决定。

  祝卿安看到关芨的眼睛,她眼底怀念尚在,那份’执‘却已经消失,她的确如她所言,真的走出来了。

  人生过往经历不会失去,记忆中的人温暖了她的底色,她会幸福的。

  “关芨多谢诸位——查过往事,慰亡者魂,还生者安。”

  关芨放下荷包,拂袖敛裙,郑重拜礼,随后离开厅堂。

  王昂跟了出来。

  彼时月上柳梢,长街灯暖。

  二人无声相伴,并肩前行,地上的影子拉的长长。

  走过河边垂柳,关芨突然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为何而来?”

  她以流民姿态,低调入定城,改了梳妆习惯,隐了平日作派,这里的官民都未察觉,跟踪在她后面的苍蝇也找不到方向消失,可这个男人,每每都能在非常微妙的时候出现,准确的找到她,替她做行险的事……

  王昂偏了脸,不敢看她:“也不是都清楚……”

  只是对喜欢的人,总是很敏锐的,他又不是傻子。

  又走了很久,河边远了,垂柳没了,连风都住了。

  关芨停下来,转身看王昂:“怎么还跟着我?”

  “你说,”王昂迎上她的目光,眸底映着微闪星芒,“你决定忘记他了,那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关芨看着他,这双眼睛好漂亮,澄澈干净,满满映着她的身影,那么期盼,那么渴求,那么羞涩,又那么卑微,仿佛她说一个不字,他整个人就会碎掉。

  她知道,他是真的君子,有所为,不所不为,的确会为了肩上责任全力以赴,所行所为不负天上日月,不负父母教导,不负自己良心。

  但今日,他冲到山林,是为了她。

  “不考虑。”

  三个字一出,王昂果然碎了,眼里的光全没了。

  “眼下不行,以后不一定,”关芨笑了,眼底隐隐湿润,声音柔如春雨,能催发任何不放弃生命的种子,“你要不再努力试试?”

  王昂瞬间回光返照,眼睛里闪着星星,话都不会说了,只重重点头:“我,我,头悬梁,锥刺股,我最会努力了!”

  关芨笑的收不住,转身往前:“谁要你头悬梁锥刺股了。”

  王昂耳根通红,小跑追上去:“那芨娘喜欢什么?我必……”

  关芨:“自己想。”

  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随光影变幻亲密依偎,某些缘分,冥冥中早已注定。

  “可真是让人感动……”

  长街巷口,田予目光阴郁的看着这一切,浅声一叹:“风火家人……我倒是忘了掐这一卦。”

  可是,我亲爱的弟弟,你也没办法全数算尽吧?

  世间万事万物,每一息都在变化,命师习得本领心念,的确能体察凶吉,但不可能事事体察到,不然早就吐血而亡了。

  不过再寻找机会而已。

  田予微微阖眸,一手负在背后,一手伸出,迎着清风明月,满天星繁,集中心神掐算……

  片刻后,他睁开眼,微微一笑。

  回到住处,他寻来笔墨纸砚,写了封信,让人明日晚一点,送去给萧无咎——

  我约了我契弟单独见面,唯他唯我,私密无间,再无第三人,侯爷觉得他会不会来?

  我觉得他会。

  第49章

  祝卿安晚间就收到了田予的信——

  想不想知道我是谁?想知道, 来这里,一个人来。

  外人探不到他反应,这夜似乎很是平静, 第二日起床,萧无咎不在, 祝卿安和往常一样,抱起小老虎, 去谢盘宽那里蹭早饭。

  谢盘宽斜斜倚在榻上,眉眼倦怠,打招呼也只是懒懒抬了抬眼,可见对睡懒觉的渴望, 然而吴宿每日清晨都会腾出时间与他斗智斗勇, 极限拉扯, 他只能烦躁的起床用早饭。

  不过谢郎就是谢郎,哪怕这么没骨头的倚着, 也能如美人海棠春睡, 赏心悦目。

  饭菜上来,依然讲究, 是世家子谢郎也挑剔不了的精致,用料摆盘, 色香味俱全, 在中州只怕是独一份, 亏的吴宿能记得那些繁琐标准,还能百忙之中游刃有余的备好。

  祝卿安一点不客气,埋头干饭,小老虎跟他一样,圆脑袋都要埋进盆里了, 吃的头都不抬。

  谢盘宽吃相就优雅多了,慢条斯理,细嚼慢咽,瞥了眼这对主宠,又叫厨下上了道鲜笋,给小老虎也来了点鲜肉。

  “我才不是喜欢你们,”今天的谢郎有点傲娇,“把这些解决掉,吴宿才会换新的。”

  你想要什么,吴宿不立刻满足?他都快成你肚子里的蛔虫了,哪里用得着你烦恼厨下琐事。

  不过祝卿安还是很给面子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