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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把地买下开发的事,让你妈妈坚持了二十年的花店关门的事,他全知道,这也无所谓?”

  陈南星联想的事很发散,比许佳宁自己想的还要多。

  他想要让许佳宁清醒,看到她床头放着的马术服后,心里更不舒服,道:“他说以后还想约你去骑马呢,你要去吗?”

  许佳宁沉默了,扭过头去,把自己遮进被子,声音沙哑:“我和他没有以后了。”

  和结仇有什么两样?

  录音里,薛瞻亲口说出的这几句话,算是断了她最后的妄想。

  陈南星听到许佳宁又在哭了,躲在被子里很小声,可整个身体都在抖,像只受伤无助的小猫。

  他也有些心疼,甚至后悔,可做过的事没什么回头路。

  他从许佳宁的房间走出,看到自己的父亲就站在门口,父亲拉住他,直接把他拉出了许佳宁的家。

  到了楼下,陈叔才开口问道:“你费这个劲,录音又剪辑,就为了给佳宁听?”

  陈南星点头:“我是为了佳宁好。”

  “但那个孩子他也是无辜的。”陈叔沉重道,“俩人已经很难了,你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误会更深?”

  薛瞻他当然无辜。

  见面时,陈南星就试探出来了,薛瞻不知情。

  陈南星一时难以相信,在那样的家庭的浸润下,薛瞻整个人竟然还那么纯净。

  “他无辜又怎么样?他家干的,和他干的没什么两样,他姓薛。”陈南星淡声回道,“还是说……爸,你以为没有我插手,佳宁就能顺利跟他走到一起吗?”

  陈叔无言。

  “你也无法肯定吧?爸。”陈南星了然道,“现在两人还没在一起呢,他父母就已经出手了。他喜欢佳宁,但能拒绝家里安排的未婚妻吗?”

  “佳宁继续跟他牵扯,对他抱有幻想,就是自己搅进浑水里,且不说薛瞻这个人会不会专情,佳宁首先就会激怒他家,被他家弄得更惨。”

  “与其将来被伤得更重,不如现在就逼她彻底断了,让她放下。”

  说完话后,陈南星就离开了,继续去花店帮忙。

  而在楼下,陈叔徘徊了很久,最终长叹一口气,没有上楼。

  *

  许佳宁原本很快就能康复的感冒,随着一连串的打击而加重,竟就这么病了一周。

  按杨雪青的通知,高考一周后,他们要返校估分。

  段静秋觉得女儿身体吃不消,就提前给老师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却没想到返校那天,许佳宁还是起来了,说觉得好多了,想去趟学校。她出门没有以前那么准时,但大概也能赶得上。

  在许佳宁坐上车的时候,班里的其他人早就到齐了。

  乔木然发现许佳宁没来,杨雪青直接告诉了他们:“她妈妈说她有点不舒服,今天不来了。”

  听到这句话后,薛瞻没了继续待下去的意思,只剩下担忧。

  陈南星不是说,只是一个小感冒吗?病了这么久……

  “对了,班里的花花草草都在我办公室。”杨雪青道,“有想拿回家的,记得去拿。”

  闻言,已经估完分的薛瞻直接出了班,往办公室走去。

  他拿走了那盆薄荷,将薄荷抱在怀里,三年过去,薄荷在野蛮生长,总感觉重了许多。

  抱上车后,一车都是薄荷味儿,前排的司机都变得清醒了不少。

  而当他走后不久,大病一场的许佳宁缓缓而至。

  班上的人走了一小半,她先是看了眼最后一排,发现薛瞻走了之后,心情瞬间黯然下去。

  乔木然还没走,拉住她的手吃惊道:“佳宁,才几天不见,你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瘦了好多……”

  “感冒了,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许佳宁勉强笑笑,“今天感觉好多了。”

  “那你可以不用来的呀,佳宁,我听班主任说你妈妈给你请假了,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乔木然心疼道。

  许佳宁一时不语。

  是啊,她可以不来的,坚持要来,可能还是想再见见薛瞻,觉得他还有新的解释吧?

  但是没有。

  “我想着……”许佳宁说话的声音没什么力气,她看向窗台,倒是想起来另一桩挂念的事,“那盆薄荷,如果没人要,我想带回家。”

  “薄荷呀。”乔木然拉着她的手,“咱们去办公室看看吧,刚才班主任还说让赶紧拿走呢。”

  两人一起往办公室走去,进屋后,许佳宁一盆盆找起来,却不见那盆薄荷。

  “怎么平时没人认领,这时候反而没了?”乔木然格外纳闷,“田螺姑娘抱走的?”

  许佳宁却没有同乔木然开玩笑的心了,只觉得无比落寞。

  许多事情是不是都是命中注定的?像她与薛瞻,像这盆薄荷,强求无用,离开的终会离开,得不到的终究得不到。

  她勉强撑着平日里的正常表情,与乔木然告别,等她一个人上了公交车,坐在无人的最后排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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