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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自己:“别去,不能去,我不是来杀人的, 我不”

  白岁荣轻笑一声,带着令人胆寒的款款深情,将自己的脸凑到了许斐的刀前:“没错, 就是我干的,SJ系列的神经药物就是我送给你的大礼, 能够迅速让情绪失控、并能在半小时内迅速代谢,事后如果你提请检验,则根本无法在身体里验出任何药物留存。”

  “你!!!”许斐的情绪似乎被他激得愈发愤怒,她在此时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心头的理智和疯狂之间只有一根细弱得随时能绷断的神经维系。

  “奇怪我怎么下药的是吗?”白岁荣敲了敲面前玻璃杯中的橙红色饮品, “我知道你不会喝,这一杯里面根本没下药, 但除此之外,这个房间里摆着的所有水都被我放了神经药物。”

  “特地用了针管注射进水里, 为了让你不起疑心,”白岁荣双手交握着搁在膝盖上,“费了好大一笔费用,才有足量的药物,不* 过你放心,事后我会处理掉的,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把柄。”

  “你真是机关算尽”许斐瞥了桌上的饮料一眼。

  “这还不算什么,看看那里,”白岁荣偏了偏头,直视着墙角的摄像头,“你已经拿起刀了,在监控证据里,你已经迈出了犯罪的第一步,只要你捅这一刀,你对我的所有指控都会在别人的眼里化作狡辩,法庭也会迅速判离,我就能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你就不怕我真的捅死你吗?”许斐恨恨地吼道。

  “已经精疲力尽的你,这一刀真的致命吗?”白岁荣的声音仿佛来自恶魔的低语,“你看,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拍了什么证据,只要你成为罪犯,我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我才是受害者。”

  “不!”许斐的手臂已经虚脱地几乎拿不起刀,锋锐的刀尖却仍旧逆着她的理智而行,朝着白岁荣的脖颈缓缓逼近。

  白岁荣故意背着手,毫无反抗地起身走过来,立在许斐面前,他闭上了眼:“来吧,捅这一刀,你的痛苦就结束了。”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许斐的刀尖已经险险地贴上了他的脖颈,却并没有往他大动脉上扎入。

  白岁荣睁开眼,眼前的女人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刀尖就这么搁在他脖颈处的大动脉出,刀尖让白皙的皮肉深深地陷下去,却没有扎破渗出血来。

  “你”白岁荣短暂地陷入了震惊,他没有想到,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许斐居然还有意志力控制住自己的行为,没有对他下杀手。

  “快滚!”许斐对抗身体的情绪本能,累得虚脱,却仍旧凭惯性推了他一把,“再来一次,我肯定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行,白岁荣下意识地皱起了眉,事情并没有按他的计划走,他作出了这么大的谋划,绝对不能在这里失手。

  如果现在许斐离开,在半小时之内去专业机构做检测,他违规下禁药的事情就会曝光,双方手上的把柄无法制衡,白岁荣便根本挽回不了自己的名誉上损失。

  得想个其他的办法,让她情绪陷入绝对的失控,继续在监控下实施杀人的行为,该怎么办呢?

  转瞬之间,白岁荣便想到了一件事,顿时计上心头,他清了清嗓子,口中的话像是翻来覆去地咀嚼过一般,问道:“你不想当杀人犯吗?”

  “什么?”许斐听完浑身一震,她的身体略有些僵硬地抽搐着,“你说什么?”

  “我说,你刚刚放过我,是因为不想当杀人犯吗?”白岁荣的嘴角勾起一个恶意的弧度,空气中弥漫着挑唆的意味几乎要喷薄而出,“可你已经是了。”

  “我没有!”那根艰难维系的理智之线骤然崩断,许斐反复对着自己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天我只是拿刀对准自己了,我没有!”

  “真的吗?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白岁荣握紧了她的肩膀,眼中的清明神色更像是一种蛊惑,“你手里握着一把刀,冲出了公寓楼,刀身上的血液染红了洁白干净的雪地。”

  “我没有!”许斐攥着刀怒吼。

  “你有。”白岁荣平静道。

  “我没有”许斐的声音微弱下来。

  “你有。”白岁荣继续道。

  “我真的有吗?”许斐的目光变得呆滞,她的面前迅速勾勒出那天的场景和轮廓。

  血水和泪水交织着,将茫茫雪地都染上了泛着湿润光泽的猩红。

  ——

  经过一夜的加班后,凌晨五点风尘仆仆赶回家中的许斐已经累得翻白眼,等她进入家中打开灯后,原本黑漆漆的客厅里,两个苍老又愤怒的人影正回头怒视着她,让许斐忍不住吓了一跳。

  “爸妈?你们怎么还没睡?”许斐揉了揉眉心,小心翼翼地问着,“我忙了一夜,太累了,有话明天再说行吗?”

  许斐看到他们两人这副模样,已经知道自己又要大难临头,但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自己的劳累和辛苦,想让父母稍微心疼下自己,换个时间发难。

  “无论如何,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之前给你找的相亲怎么都没下文了?”许父像是要显示自己的威严一般,重重地拍响了茶几的桌面,凌厉的目光扫视向许斐,让她感到一种似乎是自小到大养成的——被暴力威胁的恐惧。

  “我不喜欢。”许斐语气很弱,似乎不敢和父母对抗的样子,苍白地替自己辩白。

  “人家说你,书读得太多都读傻了,不解风情,不会讨好人,还有什么工资太高了,找的工作强度也太高了,没法照顾家庭。”许母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你还看不上?人家才看不上你呢?!”

  “”许斐忍了又忍,强行撑住熬夜熬得晕眩的身体,头疼道:“您两位如果是为了批评我,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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