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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出,张琬满眼困惑,母亲今日有邀约坏女人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张琬视线跃过庭院里的茫茫白雪,探入悬挂喜庆年灯装扮的廊道光景,只见一身锦衣狐裘披风的高挑身影,螓首蛾眉,静立其间,不言不语,却让周遭侍奉的祭徒婢女等都成了暗色陪衬。

  哪怕隔的有些远,因而面貌看的并不真切,但张琬莫名被勾住目光,心间已经笃定那人就是坏女人无疑。

  说来奇怪,坏女人常给人一种奇特感觉,周身像是笼罩缥缈纱雾,似风若雨,轻柔却又泠然,如今虽瞧不清容貌,却反倒更加格外令人着迷出神。

  张琬甚至怀疑坏女人真会蛊术,否则怎么其他人就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呢?

  “表妹,今日莫非不陪表姐么?”赵觅顿时摒弃先前矜持尊称,目光满是敌意远望廊道中众人跪拜簇拥的女子,心间升起危机,特意做亲昵状,附耳低唤。

  这般姿态落在周遭旁人眼里,无疑是赵觅在公然宣示关系匪浅的表现。

  而张琬却仿佛被毒蛇咬了一般,很是不自在,连忙挣脱表姐束缚,面热道:“表姐,我去接待太阴圣女,请自便!”

  说罢,张琬掌心提起裙摆,便迈步奔向廊道那方,心间从未如此庆幸坏女人的出现!

  见之,赵觅心间暗自气恼,面上却不好表现,视线再去看廊道那模样姣美的女子,却见对方眉目似墨,深不可测,竟看的自己生起泠然寒意,不禁心怯。

  这太阴圣女的幽静目光,让人如芒在背,赵觅下意识的不敢迎目打量。

  暗叹,传闻中的太阴圣女,真是名不虚传啊。

  数百年来,王朝历任圣女中,秦氏女年十二就已通过六处秘境考验,进而成为最早参与主持祭祀之礼的圣女。

  这样一个厉害女子,将来不出意外的会成为太阴祭司。

  祭司兼济王朝诸多事物,自是不可能主生育,耽误祭祀。

  而王女张琬自幼病弱,一直靠着药罐子存命,更不可能冒险绵延后嗣。

  如此一想,赵觅才觉得自己有几分底气。

  另一方张琬脚下踩着晶莹积雪,气息不平,鼻尖呼出白雾,从院落进入廊道,心间有些拘谨。

  可明明自己是在自己的府邸,怎么反倒生出这般疑惑念想呢?

  张琬还来不及思量清楚自己的心思,便听坏女人语气淡淡问:“这就是小王女的邀约之礼么?”

  清润嗓音间泛着些许冷意,说出让张琬极其陌生费解的话语。

  自己几时邀请坏女人?!

  廊道内一时只余些许呼啸风声,张琬眨巴明眸,满脑袋里一团浆糊。

  拜访,都是要送拜帖告知对方家主,才好做会客宴席准备。

  坏女人突然一声不响的来到府邸,怎么反倒来责问自己?!

  老嬷嬷于一旁连忙解释出声:“太阴圣女,方才那几位是主家亲族之人,小王女不得不陪衬,还请见谅。”

  秦婵不语,目光依旧落在女孩冻红的脸颊,审视着澄亮圆眸,不动声色道:“既是小王女亲族,何不引见一二?”

  这话说的老嬷嬷有些弄不明白太阴圣女何意。

  难道太阴圣女突然拜访亲王府,并非来见小王女的么?

  此时的张琬更是头脑简单,完全没有多想,直白出声:“好啊,她们都是娘亲母家的表姐妹们,不知想认识谁?”

  关于坏女人的真实来意,张琬已经放弃揣摩,心里只想供着这尊清贵玉像,以免怠慢惹得不悦。

  “方才小王女身旁的那位是何人?”

  “她是表姐赵觅,今日同赵姨母来府中探访,母亲亦在堂内宴客,所以我陪同闲逛。”

  闻声,秦婵眸间神色更深,观察女孩坦荡神情,倒不似隐瞒之意,话语平缓却不容置喙道:“那就请小王女也陪同闲逛吧?”

  这个也字说的漫不经心,老嬷嬷却觉察些许怒意,暗自替小王女担忧!

  早知就该防备赵姨母一家,方才赵氏女亲昵举止,分明是有意为之,若因此生了误会,非同小可!

  而张琬却浑然不觉,只是听到闲逛,双腿微微颤,暗想自己今天走的路有点多啊!

  不多时,两人出廊道,张琬顺从行进身侧,抬眸偷看冰肌玉骨的坏女人,全然不出她的半点心思。

  往日里张琬多少能感知坏女人情绪,可现下么,张琬啥也看不出来。

  莫非坏女人的心情跟冰雪天气的有关么?

  此时庭院雪地里,已然有不少脚印痕迹,凌乱而混浊,不复洁白干净。

  正当张琬顾自微微出神,忽地耳旁响起冷冽声响,不紧不慢道:“小王女如此沉闷不语,莫非是觉得跟温柔表姐的相处被打扰,所以心生不悦?”

  语出,寒风猛地肆虐,枝头飞雪簌簌飘落,张琬才迟钝觉察话语暗藏危险!

  第27章

  早间风雪消停,云层中薄日出头,和煦暖光撒落积雪,本是难得的好光景。

  然而,因着坏女人话语凌厉变化,连带周遭亦骤然变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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