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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里语气说的冷静,又并无责怪,仿佛坏女人就是好奇的随口一问。

  可是依照坏女人的话,她好像亲眼看到自己比试的过程,不禁让人困惑。

  张琬回忆先前课室的人群,并不见坏女人身影,只得收敛思绪,颔首应:“害怕,我的心都要扑通的跳出来。”

  那会稍有差池都会见血,张琬可不像坏女人对生死置之度外般漠视。

  好不容易得到重活一世的机会,张琬真的很爱惜性命。

  见此,秦婵更是不解,目光落在少女白净面颊问:“既然这么怕死,琬儿为何还不弃权?”

  少女对于死亡向来极为忌惮恐惧,那时听闻自己要她陪葬,整个人面色大变,明显吓得不轻。

  先前少女却那般临危不乱,哪怕实力远不如王女齐锌,她仍旧没有扔下佩剑弃权,颇为少见露出贵族王女的傲气坚韧。

  张琬心间意外坏女人直白而锋利的话语,还以为她是在嘲讽自己实力不足或是性子胆小,可视线落在她那清冽沉静美目,其间并没有轻蔑傲慢,仿佛真就是寻求解惑。

  “因为我好不容易能有机会跟人真正意义上的比试较量,所以哪怕会输,亦不想那么轻易放弃。”

  “琬儿倒真是出乎意料的想的开呢。”

  这话坏女人说的认真,神情淡定,面上并没有半分感慨与赞誉,难分褒贬之意。

  张琬听的有些困惑,眼露狐疑的问:“什么意思啊?”

  坏女人迎上目光平静的应:“那王女齐锌体内有克攻蛊相助,所以今日若琬儿输掉比试,恐怕现在就该躺在榻上生死未卜了。”

  闻声,张琬迟缓的后背发凉,悻悻道:“说的是呢,那时齐锌出招非常危险,我要是挨上一剑估计都要疼上十天半月不可。”

  现下不知齐锌的伤怎么样呢。

  语落,坏女人美目轻弯显露出其间晕染的阵阵柔美涟漪,视线饶有趣味打量,清润嗓音透着愉悦道:“可不是么,兴许琬儿还会哭的梨花带雨,到时非要我哄不可呢。”

  这话说的张琬顿时面红耳赤,圆眸睁大的看着坏女人调侃模样,羞赧的出声否认:“我才不会!”

  果然坏女人问来问去,最终目的还是打趣自己呢。

  “那看来今日琬儿安然无恙,没能缺胳膊断腿,真是一件憾事。”

  “你、你……”

  张琬真是从来没见过坏女人这么毫不掩饰狠毒心思的人。

  枉费,方才张琬还以为坏女人有几分真心关切自己呢。

  坏女人很显然并不在意张琬的不悦,素手轻佻,矜贵倨傲的出声:“今日炖的鱼汤不错,琬儿替我盛些来尝尝。”

  张琬深吸了口气,抬手端起小碗替坏女人盛着鱼汤,没想手臂关节却隐隐泛疼,一时有些僵硬动作。

  完蛋,不会真被坏女人说中了吧!

  坏女人目光随之投落而来,蛾眉微蹙,淡淡道:“怎么了?”

  “没、没事。”张琬缓和动作应声,而后将小碗鱼汤放置坏女人面前,暗想今日比试可能自己有些耗力过度。

  “别动。”坏女人却忽地探手握住张琬手臂,随即温润指腹顺延盘踞在腕间,动作利索而迅速,根本不容拒绝。

  见此,张琬只能保持姿势不动,目光看了看沉默探脉的坏女人,又看了看鲜美鱼汤,暗叹若是变凉就会很腥,可能就不太美味。

  奈何,坏女人很显然此时并不喜欢被打扰。

  张琬视线飘落在坏女人细长娟秀的远山蛾眉,细细蹙动时,颇有一番在意怜人意味,心间惊诧,她莫非是真的在担心自己么?

  第65章

  秋风瑟瑟,林间纤细枝条迎风招展,颇有一番坚韧抵抗姿态。

  只是那些悬挂的枯黄叶片,却已经打着颤巍旋儿,不少无力的落入泥地。

  簌簌摇晃的枝条,沙沙声不停,其间却悄然溢出些许叮咛呓语,似小猫儿般痛苦难受的呜咽,不免引人注意。

  此时屋院内室里炭盆供暖,静立的薰炉旁淡雾缭绕,却仍旧让一股药油味道显得很是突兀。

  纱帐垂落遮掩住些许光亮,榻上匍匐抽条身姿的少女,莫名与冷风中的枝条颇为相似,此时眼角泛泪,更是我见犹怜。

  然而,榻旁静坐的清冷身影却岿然不动,素白掌心涂抹药油,推拿力道不曾减缓,美目低垂,颇为认真,因而显得更是毫不留情。

  一阵阵清晰的骨骼咔吱声响起,张琬整个人已经有些麻木,只能咬着牙隐忍,心里明白求饶哭泣对坏女人是没有半点用处!

  若是哭哭啼啼,到时只是让坏女人得意,更会以此来取笑自己。

  不多时,坏女人终于停下摧残般的手法,自顾净手擦拭,举止神态间一如既往的赏心悦目,神情淡淡道:“只是有些经脉关节问题,琬儿好生休养,并无大碍。”

  张琬缓和眼眶的热泪,偏头怨念的看向坏女人冷漠无情的玉白面容,试图找出她存有报复的心思,奈何却于事无补,嗓音闷闷的应:“哦,那就退赛吧。”

  这下自己连理由都不用找了。

  说罢,张琬只觉得全身骨骼仿佛被坏女人折断重组,劫后余生般的呼出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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