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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圣女有些事物处理,另外皇长女的宴会是夜宴,所以不急。”

  张琬一听,才知自己闹了个乌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道:“这样啊。”

  因着这事张琬喝药都比平日快了不少,皱眉饮尽,不再多言。

  巫史却多看了一眼王女,有些疑惑她的反常。

  待回到太阴圣女屋内,巫史奉上茶水,正犹豫要不要汇报。

  太阴圣女却先一步出声:“她今日回来的如此早,独自在屋里做什么?”

  巫史抬眸,见太阴圣女仍旧在翻看竹简,好似完全不在意,却又清楚知晓王女动静,只得禀告道:“今日修习课目不多,许是天气渐热,所以王女在屋里休息。”

  语落,太阴圣女不紧不慢的执笔书写,神情淡淡,抬眸出声:“现下季节不易膳食太过油腻,今夜王女晚膳就按批注的安排吧。”

  “遵令。”巫史双手接过竹简,垂眸一看菜目,神情微变,暗想这些都是山中贫寒人家才会尝的野菜。

  苦中带涩,韧劲难嚼,如今国都市集都很少贩卖,太阴圣女这是对王女有多不悦啊。

  不过太阴圣女近来待那位王女确实奇怪。

  冷淡吧,又关切药膳饮食,热切吧,又基本不多言相处。

  太阴圣女待王女完全不见前些时日的亲密姿态,而且近来跟皇长女来往密切,实在心思难猜。

  屋外骄阳西垂,天际霞红将要退散时,院廊外的祭徒们终于有所动静。

  两盏银灯被祭徒取下时,对面院门展开,坏女人离开长廊,高挑身影渐渐消失在朦胧夜色。

  张琬耐着性子偷看好一会,生怕坏女人突然折回屋院。

  许久,张琬一手撑着下颌,另一手摸着微凉茶盏,端起饮用。

  这都有一盏茶的功夫,坏女人应该已经出祭庙了吧。

  偷东西,真是一件刺激又危险的事呢。

  正当张琬好不容易做足充分的心理准备,刚要起身。

  没想,屋外传来敲门声,张琬吓得险些捧不住茶盏,维持镇定道:“怎么了?”

  巫史于屋外廊道唤:“王女,该用晚膳了。”

  张琬一听,才知是自己吓自己,平白出一身冷汗,呼气道:“哦,进来吧。”

  原来巫史没有随从坏女人去赴宴会啊。

  待巫史命祭徒奉上菜肴羹汤,恭敬的候在身旁。

  张琬心思杂乱,并没有察觉异常,直至视线落在碗碟,困惑问:“怎么都是绿油油的素菜?”

  “回王女,圣女吩咐,近来转入初夏容易炎热,所以特意命人准备着清凉解暑的膳食。”巫史应声,并不好说太阴圣女存心如此。

  至于原因,巫史亦琢磨不透,只能猜测可能是王女触犯不悦了吧。

  “唔、什么菜这么苦?”张琬随口尝了一口,难以下咽的蹙眉道。

  难道今天换了新的厨娘?

  巫史迎上王女真诚目光,欲言又止的提醒道:“良药苦口,王女珍惜圣女的用心吧。”

  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什么,但是想来太阴圣女必定是心间不高兴,所以才这般刁难般安排。

  但愿王女能够早些哄好太阴圣女吧。

  闻声,张琬一脸茫然的看着巫史,而后瞅着桌上菜肴,只能转而尝了口绿油油的羹汤。

  不出意外,果然也是苦的呢。

  难道坏女人是因为上回提及年岁,现在还没消气么?

  可张琬想不明白坏女人哪里来的火气,自己都那样昧着良心夸赞皇长女,她竟然还不满意。

  张琬越想越觉得坏女人是在无理取闹,本来心里还有些偷东西的愧疚。

  现下么,张琬扒拉着苦味的米饭,心间愧疚消散一空!

  等解除自己身上关于食人妖兽的流言,张琬就回亲王府大吃特吃!

  从此就不必连吃饭都要看坏女人的心情脸色。

  巫史见王女可怜又乖巧的安静用膳,有些于心不忍。

  这么一个性格温和乖顺的王女,若是知晓如今外边太阴圣女和皇长女的流言,恐怕非得伤心不可啊。

  张琬还不知自己的忍辱负重,落在巫史眼里变成恭顺乖巧,满心里都在想着偷名册!

  终于在吃完绿油油的一桌苦食,张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变绿了。

  夜深人静时,张琬得以进入坏女人的卧房。

  当然坏女人的卧房院门有诸多祭徒祭卫看守。

  不过张琬可以畅通无阻,基本算是大摇大摆的进入其中。

  张琬心想,反正现在屋里没有别人,那还不得随自己怎么翻查都可以嘛!

  然而,瞧着张琬进入其中的巫史,却误以为王女是在想等太阴圣女示好,便贴心的放飞一只云雀去报信。

  夜宴,通常都要很晚才会结束。

  不过太阴圣女若是知晓王女在等候,兴许今夜会早些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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