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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张琬,一副气坏了的模样。

  可母亲安排的汤药补品,都是要按时送给坏女人服用养胎,稍有差池必定会暴露。

  张琬只能苦口婆心的小声劝道:“这是养胎补品,你多少喝些吧。”

  坏女人横卧在矮榻看书,周身满是生人勿近的疏离,美目低垂,暗影锋利,嫣红薄唇却吐露凉人话语,出声:“既是假孕而已,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要是一点都不喝,母亲肯定会怀疑啊。”

  “那干脆就由你替我喝光。”

  张琬沉默,圆眸满是错愕的看着颐指气使的坏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听劝,只得叹应:“好吧。”

  一碗又一碗下肚,不过几天的功夫,张琬就出现不对劲的情况。

  早间,张琬一如往常替坏女人埋头和各类补汤。

  原本一直冷漠不搭理自己的坏女人,忽地抬手制止张琬端碗动作,指腹落在腕间诊脉,美目压低,严肃出声:“你这样子,怎么还喝?”

  张琬全然没有反应过来,眼露茫然,才发现坏女人掌心绣帕里满是殷红血迹!

  救命,自己竟然补的流鼻血了!

  这下张琬也不敢敞开吃补汤,整个人躺在一旁止血,视线看向坏女人,心间不安的念叨:“我看母亲早晚会发现破绽,还是等雪停见晴就送你安全离开封地吧?”

  语落,坏女人动作一顿,姣美面容不见喜怒,墨眸却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就像暴风雨前的黑暗。

  “你怕什么,既然已经撒谎,总有圆谎的时候,现在逃跑,岂不是前功尽弃。”

  “啊,可这要怎么圆?”

  张琬目光直直看向眼前端庄秀丽的坏女人,莫名觉得她整个人笼罩无边无际的浓雾,轻而易举,自己就会被吞没,失去一切。

  坏女人垂眸,视线落在补汤,掌心握住绣帕擦拭张琬面颊血污,美目幽深,薄唇轻启道:“你母亲看在胎儿的份上,兴许会为你我安排婚事,到时还怕没有身孕?”

  张琬满面羞红的看向过于冷静的坏女人,不可思议的问:“可这个孩子会不会要的太草率,你真想好了么?”

  “我无所谓,只不过是为保全你这个孝女的好名声罢了。”坏女人说的冷漠,清冽眉眼毫无期许,宛若一潭死水。

  “这怎么可以,你不用顾虑我,其实母亲再生气,亦从来没有处罚我,所以当然是你的安危重要。”张琬撑坐起身认真出声。

  坏女人美目幽幽打量,像雾中林,水中月,一触就破,不可侵犯,散漫道:“我母亲现下生死未卜,而你母亲手握皇族重兵,若跟你有个孩子,想来将来总不至于太过落魄,所以你愿意帮我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的!”张琬见坏女人顾虑往后危险,自是积极应承,提供帮助。

  可话语说出口,张琬又有些羞,目光躲闪不敢去看坏女人,面热的郑重道:“你、你不后悔,我肯定不会毁约。”

  “这话该我说的才是,那就如此商定吧。”坏女人话语说的冷静,并没有多少起伏,仿佛只是信手捏来般的随意。

  然而,张琬此时若是抬眸,大抵就会发现坏女人冷冽眉眼里的算计。

  时日辗转,积雪消融,冷意未褪,因着战事未停,军需紧缺,粮草更是耽误不得。

  张琬遵从母亲吩咐着手负责城中大小事务,才知战火耽误去年农耕,粮食无收,已难以维持多久。

  因而张琬只得缩减军卫贵族等日常开支,连同自己的衣食住行都能省则省,禁止奢侈浪费,又下令加派人手增种春耕,以免错过农时。

  眼看渐渐能够维持前方军需用度的运转,可张琬的这些措施在城中招来不少非议,甚至愈演愈烈。

  最为明显的就是张琬每日都能收到许多叫苦连天愤愤不平的文书,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晚间,张琬疲倦回到屋院,梳洗过后,已经困的不行。

  “近来这么忙?”

  “嗯。”

  坏女人坐卧一旁看书,神态寻常,身上披着薄毯,仿佛真是在静心养胎,祥和安宁。

  张琬努力挣扎眼皮看向坏女人,近来她虽仍旧不热切,但是总归能主动说上几句,因而并不好同她说那些麻烦事,只得劝:“现在假扮孕妇,你也早些睡吧。”

  当初张琬闹出误会时,*曾翻查过书,孕妇大多容易疲乏,想来没有哪个孕妇会整日看书到深夜。

  闻声,坏女人垂眸深深的看了过来,若有所思的应:“我夜里看书的这点灯油,还不至于如此省吧?”

  张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调侃,当即窘迫的面热,没想坏女人消息挺灵通,忙解释道:“没有,我就是担心你的眼睛而已。”

  语落,坏女人玉白面颊并未流露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的样子,蓦然轻笑的应:“这样么。”

  这笑很淡,像云烟一般飘渺,转瞬即逝,却让烛火下的坏女人显得格外温婉动人。

  直至坏女人熄灭灯盏,黑暗中只余张琬没出息的面热心慌。

  随即张琬不舍的转移目光,自顾感慨道:“唉,我节省用度也是为前线将士着想,真是不明白怎么就有如此多非议。”

  语落无声,张琬以为坏女人入睡,便没再多言。

  待张琬意识浮沉,朦胧睡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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