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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听闻殿门开启,巫史连忙收回心神,上前参拜道:“太虚大祭司,陛下同意您的提议,欲共同协商诸侯纷争,平定战事。”

  秦婵自高台俯瞰以宫道为界划分的宫廷殿宇,视线落向其间巡逻宫卫,神情傲然,自顾道:“即可下令昭告王朝众诸侯王,太虚大祭司仪式在即,应和谈休战,共商大计。”

  “遵令。”巫史应声动作,视线暼向紧闭殿门,心间疑惑那位皇太女的情况。

  现在两位祭司不知所踪,太阴圣女集国都祭司力量封太虚大祭司,自是无人敢置喙。

  可如今既然统领王朝祭徒祭卫,又明显已经同新皇形成冲突,却又只是分庭抗礼僵持,不欲扩大。

  此令一下,很显然是太虚大祭司要稳住新皇的根基,想来各路诸侯王族成员亦要掂量站队。

  毕竟皇族力量虽弱,但祭司威望强盛,更别提现在王朝只有一位太虚大祭司,任凭是谁都要掂量轻重,并不敢轻易挑衅。

  斜阳西垂,黑暗侵袭,月夜静影,蝉鸣喧嚣,宫灯摇曳,张琬再次醒来时,整个人并不太精神。

  不多时,祭徒入内备晚膳,张琬不认识,疑惑问:“太阴圣女还没回来么?”

  祭徒拘谨道:“回皇太女,太阴圣女如今封太虚大祭司,想来事务繁忙,不知有何吩咐?”

  “太虚大祭司,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日太虚大祭司召集国都资历年长的巫史以及祭徒于祭庙登鼓做法下达圣命。”

  张琬听的是一脸震惊,难怪坏女人对于母亲的威胁毫不在乎。

  王朝掌握最高权利的太虚大祭司,自然是不怕新皇的威压。

  可坏女人怎么能如此迅速周密布置计划?

  张琬一路上几乎都跟坏女人形影不离,数月里更是不见坏女人同旁人来往。

  除非坏女人很久以前就在筹谋太虚大祭司一职,所以才能趁两位祭司无法干扰阻止时,立即举行祭祀授封仪式。

  如此一想,张琬不禁有些后怕。

  换言之,母亲现在岂不是变的很危险?

  联想至此,张琬有些焦虑,急切出声:“我要出去!”

  祭徒面露为难,并却未有任何动作,低声应:“皇太女恕罪,若无太虚大祭司命令,您现在不得私自离殿。”

  张琬一听,只得陷入沉默。

  难怪坏女人先前那般言语,原来真是把自己当成人质。

  夜色深时,张琬卧在床榻反思,只觉得自己傻的不忍直视。

  一想到坏女人明明已经不惧怕母亲的威胁,自己还替她考虑逃跑,真是闹了个大笑话。

  许久,张琬都快被自己气的无地自容时,终于见到外面出现姗姗来迟的人影。

  “你、你已经是太虚大祭司,为何不告诉我?”张琬脑袋钻出纱帐,急切道。

  没想,来者并不是坏女人,而是久未见面的巫史。

  张琬尴尬的面热,连忙正身端坐,怪不好意思道:“抱歉,巫史所来何事?”

  巫史规矩停在屏风处,不敢窥视,和善应:“皇太女客气,今夜太虚大祭司事务繁忙,故特来告知皇太女早些休息。”

  “这样啊。”张琬没有多言,只得暗自猜测坏女人可能在忙碌别的坏事。

  “若无吩咐,属下告辞。”巫史视线瞥过一眼榻上乌发垂落明眸皓齿的皇太女,才发觉消瘦的厉害。

  难怪太虚大祭司日夜不休的照看,连宫殿内里都熏染药物,微恐透了邪风入体,加重病情。

  闻声,张琬连忙回过神唤:“且慢,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巫史迟疑的应:“此事需太虚大祭司首肯,不过已经在同陛下协商事宜,想来皇太女很快就可以自由出入殿门。”

  见此,张琬方才没有再多问,不多时命人熄灯。

  一夜无梦,张琬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乏力,好一会才缓过心神起身梳洗进食。

  早间,张琬无所事事的在殿内闲逛,视线落在窗外巡逻的祭卫,完全的玄色衣物,森严而危险。

  整个殿门被祭卫看守的严密,张琬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宫廷,而是祭庙,又或是祭司圣殿。

  现在坏女人公然把祭司力量干预宫廷内里,想来母亲必定更是不喜吧。

  如果坏女人只是用自己来挟制母亲,那为什么母亲没有派人救助,反而好像主动示软般默许此等行径。

  而关于张琬的疑惑,此时在宫廷另一处大殿之内,便正在商议此事。

  屏风阵列,祭卫手持兵刃,秦婵一身玄色银纹衣裳,端庄落座,眉目间锋利泠然,薄唇轻启道:“只要陛下依言退位于皇太女张琬,诸侯王族纷争,本尊自有办法平定。”

  “琬儿心性不稳,最易被人控制拿捏,大祭司何必非要她不可?”新皇蹙眉不悦的出声,实在看不透眼前人的心思。

  秦婵眼眸直直迎上阴沉目光,饶有兴致道:“克攻蛊的威力,想来陛下应当有所听闻吧。”

  “当然,诸侯王族不少成员深受其害,看来大祭司筹谋多时,竟然连太阴祭司都能算计,朕如何相信将来琬儿不会遭受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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