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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已能完全忽视116的提示音,但在夜里,在万籁俱静的深夜里,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祁末满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吗?

  他能分清两者的区别吗?

  如果分不清呢?

  这三个问题难以回答,一时间也想不出答案,程非悸只好带着问题入睡。

  心里想着事,睡得不太安稳,程非悸第二日早早醒来,醒来后只觉呼吸不畅,胸腔发闷。他试着起身,没起来,保持着仰躺姿势向下瞥,只见祁末满手脚都呈八爪鱼状缠在他身上。

  祁末满身上很热,程非悸闭目一瞬又睁开,悄无声息挪了挪腿,避开某种尴尬反应。

  等程非悸艰难下床,已是满头大汗,到走廊卫生间洗完漱后摸过染血的小猫背包,开始一遍遍的清洗,直至再也看不出脏污。

  做完这一系列活动后,程非悸才回屋叫醒祁末满。

  祁末满每次醒来时都会用手捂住眼睛,嘴巴张着发出不情不愿的几声,再顶着鸡窝头爬起。

  就怪有趣的。

  程非悸站在床边命令:“祁小满,去洗漱。”

  “哦。”

  祁末满穿上鞋子,带上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

  T城距离主城近,午时出发即可。

  吃过早饭,程非悸叫祁末满先回屋,自己有点事。

  祁末满回房没有待上一分钟,敲门声响了,他踩着拖鞋去看开门,瞧见是田星文。

  “你好啊。”田星文笑着打了个声招呼:“师兄在吗?”

  “不在。”

  “那我可以在屋里等一会儿吗?我有点事情想找师兄。”

  祁末满记得田星文与程非悸关系不错,便点了头。

  田星文笑着进屋,正准备坐沙发上,忽然咦了嗓子一指窗外,“那是不是师兄和娢姐。”

  祁末满下意识看过去。

  一楼窗户正对厂房院前空地,空地停着四辆军部越野车,程非悸与幽娢就站在一辆车前,他们的离得并不近,是正常的交流距离,但他就是莫名地不太舒服。

  这种不舒服很奇妙,不是初中时被人骂被人打的难受,像极了清早惺忪醒来时喵喵盘在尾巴压在胸口,是一种闷闷的感觉。

  祁末满皱皱鼻子,看了看在地上呼噜的喵喵,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田星文咕哝了句:“也不知道娢姐是不是还在追师兄?”

  祁末满转着生锈的脑袋看向田星文,“追?”

  田星文听出祁末满音节里的困惑,莫名其妙地一摸头:“对啊。”

  幽娢追过的人给他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师哥他长得又帅,幽娢追过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都是闹着玩罢了,娢姐喜欢帅哥,师兄刚好长得好看,而且师兄又常泡实验室,真在一起那才是奇怪。”

  田星文说着忽然感叹了句:“也不知道师兄最后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

  田星文说完就挪开了视线,正要摸出手机给程非悸发条短息,祁末满忽然嘴唇一张一合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不想让他结婚。”

  “他?”田星文发短息,边问:“谁啊?”

  “程非悸。”

  田星文乐了,师兄的弟弟怎么还直呼其名呢。

  “这怎么行呢,师兄今年26 ,再过几年30 ,主城好几个老学究盯着呢,再说师兄到现在没谈恋爱,那是太忙了,没时间社交所以没喜欢的人,等血清顺利护送至主城,情况顺利一年便可结束末世,师兄也可以喘喘气,多出门社交交际,说不上就撞见喜欢的呢。”

  “……喜欢?”

  田星文见祁末满目光呆滞,后知后觉意识到师兄并没有给祁末满讲解这方面的知识,而当下又正值末世,从祁末满枪枪爆头的利落动作来看,能轻易得出他并没有早恋过的事实。

  田星文高中时偷摸牵过一次手,也算早恋过来,不自觉充当回老师:“喜欢就是你在他的身边最不设防……哦,对,就是喵喵这个样子。”

  他一点刚睡醒就跑到祁末满脚下的喵喵:“就是一见到就忍不住想贴贴,想蹭蹭,跟看见小鱼干似的。”

  “哦。”

  祁末满不懂,但他不妨碍他不想要程非悸结婚。

  田星文见祁末满只回了一个哦,不像是感兴趣的样子,也便不再说……

  程非悸走出用木头桌椅搭成的临时餐厅,在厂房空地前找到幽娢。

  幽娢有不轻不重的烟瘾,此时正夹着一只女士香烟靠在越野车旁,栗色卷发慵懒随性披在肩上,嘴唇翘起一缕薄烟飘在程非悸身上。

  程非悸表情嫌弃:“离我远点。”

  “事精。”幽娢算是彻底放弃撩拨程非悸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了,灭了烟:“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找我?”

  程非悸点成承认也没否认,只道:“回去后,先别让祁末满进军队。”

  “果然是和我们的末满弟弟有关。”幽娢哂笑地一摊手,而后一点作势一点程非悸胸膛:“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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