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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常羽夺了过去,他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我要是成神经病了,你后半辈子在昭瓷就在昭瓷照顾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吧……”
冯钧神色诡异地暖了暖。
常羽发泄完之后,眼流干了,他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还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哭了。
冯钧把常羽用过的纸巾撑开,语气夸赞:“阿羽好厉害,打湿七张纸。”
常羽:“……”
他脸腾一下红了,气的恼的羞的;“艹!你也是个神经病!”
他撂下话,跑了出去-
冯钧把书房收拾了,到正堂的时候,常羽正恹恹地躺在沙发上。
昭瓷很多家具都是木质的,坐上去硌人,常羽为了不在冯钧眼前,已经好几天没有坐过沙发了。
不得不说,沙发是真舒服。
常羽半眯着眼,安详地躺在沙发上,哭完之后他就开始有点破罐子破摔,只当做没看见冯钧走来。
片刻,冯钧开始工作。
常羽在沙发上来回乱动,偷眼去看冯钧,此时冯钧又带上他工作时戴的银边框眼镜。
常羽咳嗽一声:“……眼睛怎么样了?”
冯钧抬起头,眼镜片从常羽这个角度看有些反光,看不清眼神。
冯钧勾了勾嘴角:“没事。”
“清理了?”
“不用清理。”
常羽沉下脸:“涂碘伏,贴创可贴,你还用我教?”他这几天脾气不小,脸色也是说变就变。
冯钧很是受得了他,从善如流地说:“好。那我看不见位置,阿羽帮忙一下吧。”
冯钧从柜子底下拿出医药箱,就放在桌上看着常羽:“谢谢了。”
常羽:“……”
常羽冷着脸给冯钧涂碘伏,清理伤口,这是这几天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两人头一次离得这么近。
他察觉到冯钧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抿了抿嘴唇加快速度,他刚把创可贴贴上就要后退,冯钧握住他的手腕。
冯钧说:“上次你说没有看见山茶花,这次我带你过去看看。”
常羽面无表情:“我过敏。”
“我知道,是干花,花枝经过特殊处理,只要离得不要太近,一般是不会过敏的。”
话虽然这样说,冯钧还是从抽屉里拿出口罩给常羽带上,又找了自己工作时带的手套。
常羽好奇是什么地方,面上不显,跟着冯钧一起来到了储物室。
冯钧说:“房间不深,你在门外站着也能看见。”
常羽一听,直接推门进去,冯钧比他慢一步,进来之后就拉开了墙上的灯绳。
储物室只储存了一些干花,一整面墙的玻璃柜上都是处理好的山茶花,孤零零一枝被保护在玻璃罩里。
两三米长的玻璃柜后面还安装了照明的灯带,灯光经过玻璃折射,乍一看上去有些晃眼。
常羽有些震撼,半眯着眼打量着这面柜子。
冯钧打开一个小柜门,从玻璃罩里拿出一只处理好的干花:“我母亲喜欢山茶花。”
“但是山茶花的花季在冬末春初,所以我一般会在每年花开后,留一部分到夏天。”
常羽第一次听冯钧提起家人,此时听了,也没多嘴去问。
常羽移动目光,忽然在桌上捕捉到什么,他抬手指了下:“那是什么?”
中间有个高台,上面置放两个玻璃罩,里面摆放着处理好的向日葵。
冯钧笑了下:“阿羽没认出来吗?那是你送来的向日葵,我保存好了。”
常羽:“……”
“后面有个院子是我母亲以前住的地方,每周我会过去换一下她房间里的干花。”
冯钧一边说,一边把柜子门锁好,带着花枝往里面的院子走。
常羽之前自己逛的时候,见这边的院子被锁着,就没进去过,此时冯钧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示意常羽也进来。
常羽进去看了眼,房间里的布置依旧,好似还真有个人在这里住着。他扫了眼环境,视线就跟着冯钧的动作走。
冯钧在换花瓶里落了灰的山茶花,把刚从储物室拿出来的一枝换上,窗外的阳光透过贴了花纸的玻璃窗钻了进来,冯钧手上出现一片冷白的大曝光。
顺着手的方向,桌上拜访的是一个黑白照相框,照片中女人温和笑着,嘴角的弧度和冯钧平时几乎是一模一样,气质内敛温婉。
常羽微微抬了下目光,盯住冯钧沉寂的面孔。
常羽冷不丁发出一声感慨:“有妈真好。”常羽看向照片里的女人,“我都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
冯钧偏过头:“阿羽是在安慰我吗?”
“少自作多情了。”常羽双手合十拜了拜,“阿姨您好,我叫常羽。”
您可以叫我小羽,我是您儿子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