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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永远也无法被阳光照亮的阴暗天空、圆柱上被时间冲刷暗沉剥落的红色油漆、千回百转找不到出口的走廊尽头。

  家族成员对坐在长桌两旁,连汤勺触碰瓷盘的声音都没有的午餐时刻,很多的兄弟姐妹,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时常横眉冷对,导致本就压抑的家族氛围变得更加沉重。

  呼吸都好像要小心翼翼谨防吓到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大人。

  那是个连死去都要顾忌诸多的地方,他没有选择活下去,因为相比于死亡,活下去要付出的代价更重。

  于是他毫不犹豫从离家不远的悬崖上跳入海中,预料中的死亡没有如约而至,他在简陋的医务室里迎来相对自由的新生。

  自此以后,他的生命中就充斥着惧怕,相较于自己心中那丁点无所谓的瑟缩,更多的是他人对他的惧怕。

  森先生的惧怕,惧怕他的智慧,生怕他成为下一个篡位者,事实证明,要不是森先生先不做人,他只会好好待在港口黑手党做自己的干部,然后在某一次任务里被炸得血肉模糊投奔黄泉。

  就像他曾经对友人说的那样,去拆了一个炸弹。他们会在一个晴朗的白天迎接他的死讯,然而在港口黑手党举行完一场低调的葬礼后来到他的墓碑前,为他献上一束花。

  他的敌人惧怕他,这不消多说,在双黑打出名声之前,他已经作为“首领的怀刀”成为笼罩在横滨里世界上空绵延不绝的阴云。

  他们暗自传说“成为太宰治敌人最大的不幸就是成为太宰治的敌人。”

  这句话像是夸大了,实际上是事实。他所过之处留下了硝烟、鲜血与无法抹去的恐惧。

  生活在里世界,死亡如影随形,伴随对死亡的畏惧,像是在走一条必然通往地狱的荆棘路。

  有时候他想,怎么连死都这么费劲,但转念看到很多人,又觉得好像要做完一些事情才能去死,一种无所从来的莫名其妙的使命感。

  哐当——

  又一声突如其来的碗砸在木板上的声音唤回太宰的注意力。

  黑色长发的打刀瞪大眼睛,手上还抓着一根吃了一半的烤串,剩下的全部平摊在地上。

  他手指哆嗦:“你、你——”

  “审神者?!”和泉守兼定憋出几个字,眼睛瞥向乱藤四郎,眼神询问,后者昂首挺胸,脸上扬起自信的微笑。

  是的没错,审神者回到本丸了。

  “和泉守先生,狐之助还在吃放么?”见和泉守一副大脑过载的样子,乱藤四郎打破安静。

  和泉守兼定大梦初醒,眼神时不时就往太宰身上飘一下,胡乱点头:“在的在的,还缠着烛台切在炸油豆腐。”

  狐之助现在有单独的工资,由时政发放,不是很多,但足够买豆腐块。

  他稍稍往边上站了点,让出位置,低着头咬着手里仅剩的炸串,余光瞅着白色休闲服的身体踩着一双运动鞋从身侧走过去。

  好像比之前胖了点,和泉守兼定在心里念叨,看上去不像一张纸片一样薄了,也不像以前那么难以接近。

  要赶紧回去告诉国广。

  这是接近审神者的好时机,必须抢在加州清光和鹤丸国永回来之前得到审神者的喜爱,哪怕一点点好感也行。

  总之这次一定要洗刷之前在审神者心中留下的不好的印象。

  穿着内番服的打刀振作起来,身上仿佛燃起了砍杀时间溯行军时的汹汹战火。

  乱藤四郎一眼就看出和泉守兼定在打什么主意,眯着眼,等会儿将审神者送到厨房后,他立马就折回部屋,发动兄弟们。

  他们粟田口战力或许比不上其他刀派,但他们有的是可爱的孩子们!为刀时是贴身的短刀,为人又是讨喜的小孩子体型,小小争宠,拿下!

  本丸的走廊建在房间外侧,既不避风,也不避雨,庭院里的树叶也打着旋飘到地板上,相当不好打扫,但也方便阳光和美丽的景物环绕。

  挂在屋檐上的小竹席挡住晃眼的光,在木板边缘留下细密的影子,红绳结挂在竹帘两角随风飘动。

  远处有清脆的铃铛声不断传来。

  “是面具上挂着的铃铛,一期尼给兄弟们的伴手礼。”乱藤四郎解释说。

  “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太宰说。

  以前不会和他说这些。这大概就是正常的审神者与付丧神的关系,他惊讶于之前他们关系的僵硬,现在却仿佛那些僵硬不存在一般的分享家里事,同时又觉得本该如此。

  太宰向听一听乱藤四郎的答案。

  对于这个疑问,短刀如此说:“之前是暗堕本丸,现在我们只是无主本丸。”

  大家的暗堕已经慢慢被净化,除了一个人还比较严重,但总体上已经没法再以暗堕本丸自居了。

  “不过等会儿就要变成有主本丸了。”说完,乱藤四郎往前冲了几步,侧身拉开关闭的厨房门。

  “烛台切先生!!!叶藏大人来啦!!!找一下狐之助!”

  太宰听见了喷饭声,随后锅碗瓢盆一起叮叮当当,夹杂狐之助尖嗓子的叫声,似乎是不小心将热汤泼到了头上。

  不多会儿,高大的太刀僵硬地笑着站出来,搓着手说:“要去吃点东西么?叶藏额大人。”

  饶了他之前没有和审神者接触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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