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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停下。

  手机电量已经回血大半,温知语还没忘记她打的网约车这回事儿,找到打车软件上久滞的订单界面确认付款,下车前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想了想,偏头看向驾驶座,礼貌问一句:“需要我洗一下吗?”

  周灵昀单手挂在方向盘上,不太所谓:“放着就行。”

  温知语也没坚持,道了声谢,把外套留在座位上-

  这个时间点许茉莉还在直播,温知语直接进了房间。

  未接电话的记录里除了方舒盈打来的两通,还有一通贺靳淮打来的。

  时间已经很晚,温知语没回电过去,打开微信,简单编辑了一条今晚不太舒服所以先离席的话发过去,没有再管。这一晚上起承转合,托某位大少爷的福,她都没力气再去想别的了。

  发完消息,温知语把礼裙和平底鞋换下来。

  外套就算了,穿过的鞋子不可能还回去,她用手机上官网查了下鞋子在官方的售价,然后给周灵昀转过去,留言:鞋子,麻烦帮我转给曼曼,多谢。

  许是今晚在盘山公路赛车的刺激感还没从神经上完全消失,温知语虽然累,却没怎么睡好。

  深睡中的梦里出现一些扭曲的老旧画面,有今晚无意中听见的话、有安琪。也有一些刚开始工作的时候,采访中途因为艺人没记住问题的答案,不得不反复叫停重来的场景——像一个看不见进度条的电影长镜头,冗长乏味。

  从梦中睁眼的时候,梦中的情绪恍若延续到现实,空荡的沉闷感在胸口久久不散。

  中午,温知语吃饭午饭习惯性地打扫一遍卫生。

  把房间和客厅收拾干净之后,她盘腿坐在圆形的软地垫上,将这些年收集的报纸、纸质新闻稿和人物采访都找了出来。

  她其实对做新闻并没什么执念。

  高考那年出分之后,是根据分数线报考进入新闻学专业的。

  可能人都会下意识比较关注与自身经历相关的东西,温知语也不例外。

  在专业课导师举的例子中下意识地对儿童困境、医疗疾病等方面有所关注,后来养成了收集和分类相关报道的习惯,毕业之后找的也是对口工作。

  以为一辈子会根植在这个领域,没想到会有所偏差。

  房间里很安静,下午的阳光从纱窗静默地洒进来,温知语花了一下午时间清厘完这些旧东西,靠在床边发了会儿呆,然后把东西重新收好,放回了柜子里。

  昨天发给贺靳淮的消息他没回,晚饭后温知语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靳淮哥。”

  贺靳淮声音很温和:“身体好点了没,要不要叫医生去给你看看?”

  温知语愣了下,想起来是昨天找的借口,“不用的,已经没事了。”

  贺靳淮笑道:“还是那么讨厌看医生。”

  过了会儿,他耐心地问:“和方姨闹矛盾了?”

  “没有。”

  昨晚的情绪在鹿鸣山的时候就已经被消散了七七八八,温知语只是说:“昨天心情不太好。”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温知语沉默下来。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或许情绪敏感,但不是矫情的人。

  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有时候情绪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昨晚让她离席的直接原因是哪一点。

  没听见她应声,贺靳淮没追问。

  “知语。”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低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这句话我跟你说过?”

  谁家妹妹这么不听话。

  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打这个电话,记住了?

  ——贺靳淮不止一次站在温知语这边。

  因为她是方屿名义上的妹妹。

  所以也是他的妹妹。

  “我当然记得,我记性也没那么差吧。”

  温知语真心实意地笑了笑:“而且我麻烦你的时候还少吗?”

  贺靳淮这通电话是关心她情绪不好,担心她在方母那里受气,温知语知道。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氛围松弛下来,温知语问:“对了靳淮哥,上次在酒店那次的事之后,我收到一个U盘,是你寄给我的吗?”

  “我回头问一下助理,是什么样的U盘?”

  温知语从他的话里得到答案,“不用了,我上次和陈秘书通电话的时候已经问过了。”

  贺靳淮那边还有会要开,两个人没再多说。

  挂掉电话之前,贺靳淮似乎想起来什么,叫住她:“昨晚有人拍到周灵昀他们在鹿鸣山玩车,你跟他一起去了?”

  温知语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简单说:“昨天在路上碰到了,是他送我回来的。”

  电话那头少见地顿了一下。

  贺靳淮却没说别的,只提醒了一句:“周灵昀这个人不好说,你不要跟他走太近了,平时有什么事也别自己傻扛,听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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