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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七格格,今日我过来是与你商量商量,看那五万两银子的印子钱能不能缓上两个月?”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又道:“你也知道,我若手头宽裕,也就不会找人借印子钱呢。”

  “两个月之内,我定会连本带利将这笔钱还给你。”

  “你若是觉得不够,我可以再加一成利息。”

  他今日自是不愿过来,但没办法,八阿哥说了,他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若是不来……只怕是满盘皆属,他们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年珠想了想,道:“敢问两个月之内,您打算如何筹齐这笔银子了?继续买官卖官?还是先将我稳住,索性将计就计,借着这件事在皇上跟前参王爷一本?”

  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九阿哥等人定是选择了后者。

  舍去一个九阿哥,在皇上跟前好好泼四爷一盆子脏水,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得来。

  但因事情过于紧急,想必八阿哥等人尚未想好该怎么办。

  九阿哥面上的不悦之色是一闪而过,他就不明白这个小姑娘怎么会这样厉害!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年珠知道自己这下又猜对了,笑着开口:“所以,这件事没得商量,今日是最后一日,若您今日带着银票过来,那这笔帐就一笔勾销,若您没有银子,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九阿哥忙道:“你说。”

  他也曾是天之骄子,被宜妃捧在掌心里长大,若不是没有办法,哪里舍得用自己来换取十四阿哥的前程?

  年珠道:“我要您在宁波关口的船队。”

  康熙五十五年,皇上因忧虑洋人对大清可能造成威胁,下令禁止大清商人前往南洋贸易。

  但就算如此,民间也有些船队往来大西洋与大清之间,因官府没有船只船队,只要船队能顺利往来,那是赚的盆满钵满。

  “你,你说什么?”九阿哥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顿时就跳了起来,“宁波那船队,我花了几十万两银子,如今初见收益,你就想抢了去?你们,你们……真是好算计啊!”

  说着,他更是冷笑起来:“年珠,今日我给你台阶你不下,你莫不是在诓我吧?别说你没有法子将这件事闹到皇阿玛跟前,就连老四都得斟酌斟酌!老四一向在皇阿玛跟前装的很是关心我们这些弟弟,若叫皇阿玛知道他给我设下圈套,你觉得皇阿玛会怎么想他?”

  “若您这样想我,那我也没办法呢。”年珠站起身来,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往外走去,“九贝子既一点诚意都没有,那就不必谈了。”

  她走至书房门口时,还不忘回过头看了九阿哥一眼,笑道:“看在您家中女眷皆是无辜之人的份上,我提点您两句,这几日您大可以好好想想如何安置她们,可别因为您一时走错路,惹得他们也受到牵连。”

  九阿哥愣在原地没有说话,他眼睁睁看着年珠走出去,嘴巴动了动,可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年珠刚走下台阶,就对身侧的聂乳母道:“乳母,你差人与王爷说一声,可以开始了。”

  “我不是没给九贝子机会,是他自己不要的。”

  第44章 第一次见到皇上

  四爷很快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其实, 他一早就准备好了,宁波海关的那支船队九阿哥已投进去全部身家,前年开始初见收益, 今年春天不仅花大价钱采购了西洋船只,还四处搜罗了各地擅长游水、架船的能人,就等着明年开春还是正式运行,九阿哥如何舍得将这样的摇钱树让给年珠?

  换句话说,若没有大笔银子的支持, 十四阿哥也会距离皇位越来越远的。

  四爷当即就命人备车, 亲自去了一趟紫禁城。

  乾清宫内,勤政爱民的皇上已开始批阅奏折, 纵然他老人家仍有心慌手抖的迹象, 但经院正悉心诊治后, 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他老人家身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至于当日八阿哥等人要硬闯乾清宫, 瞧见皇上脸色不对,一来是他们绝没有胆子四处乱嚼舌根子, 二来是皇上到底是年纪大了,有个头疼脑热身子不舒服的也是常事。

  四爷一进乾清宫,就恭恭敬敬道:“儿臣见过皇阿玛,给皇阿玛请安了。”

  皇上这才抬起头,放下狼毫笔, 揉着手腕子道:“老四,你来了,这些日子怎么未见你过来?”

  四爷正色道:“既皇阿玛身子无碍,儿臣也就能放心了, 自不必日日陪伴于皇阿玛身边。”

  皇上脸色微霁。

  四爷又道:“今日儿臣过来是给您带了一样好东西。”

  他带来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年珠最新酿造的葡萄酒, 他记得秦院正说过,中风之人不得饮酒,可偏偏皇上确有闲来无事小酌几杯的习惯,不能饮酒,对皇上来说可是个折磨。

  这葡萄酒已经乾清宫内的太监验过毒,一端上来,整个御书房都飘荡着葡萄酒的香气。

  皇上深嗅了嗅,好奇道:“这是……西洋的葡萄酒?”

  “是。”四爷点头道,“儿臣问过秦院正了,葡萄酒度数低,您隔三岔五喝上一杯葡萄酒不碍事的。”

  “儿臣知道您有小酌的习惯,所以就给您送过来了一坛子葡萄酒。”

  皇上一向并不爱喝葡萄酒,只觉葡萄酒不像白酒一样醇厚留香,但如今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便直说要尝一杯。

  一口葡萄酒下肚,皇上是微微颔首道:“入口醇香,余味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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