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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油脂……”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才正色道:“最重要的是不能喝酒,葡萄酒也不能喝。”

  许多人都知道皇上有小酌几杯的习惯,即便中风之后,这习惯也未能改变。

  他知道以秦院正的性子,定不敢再此事上惹皇上不快,大概会说少喝些葡萄酒也没事。

  但中风这等事,不出事还好,一出事那可就是大事。

  年珠下意识看向今日自己拎过来的那两坛子葡萄酒,那两坛葡萄酒正摆在炕桌上,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

  她这才想起来,一般中风之人大多都伴随着有心血管疾病的,可是滴酒不能沾的。

  皇上若有所思道:“哦,好,朕记得先前秦院正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后来却因朕多问了他几句,他却说少喝些葡萄酒没事,还能有助眠的作用……”

  “皇上,秦院正是在……胡说八道呢!”朱太医将“放屁”两个字咽了下去,扬声道,“您这病症得小心才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年珠在一旁点头道:“正是,所以这出宫巡视一事,您还是多考虑考虑吧……”

  朱太医显然不大适应与皇上唠嗑,他们这些人啊,“尊卑”二字是刻在了骨子里,很快就借口要与秦院正商议药方就退了下去。

  皇上的眼神落落在那两坛子葡萄酒上,却是微微叹气道:“看样子以后是连葡萄酒都不能喝了啊。”

  “皇上,这葡萄酒有什么好喝的?”年珠想着安全起见,待会儿她回去时索性将那两坛子葡萄酒带回去好了,笑道,“御膳房中那么多好吃的,您既不能喝酒,不如尝尝看别的。”

  “我出宫之后四处打听打听,看看外头有没有什么时兴好吃的东西,下次进宫给您带来。”

  “我祖父很爱吃便宜坊那条街上的糖炒栗子,不过正月都快过了,也不知糖炒栗子还有没有……”

  等着年珠离开时,自然没忘记将自己带来的两坛子葡萄酒带回去。

  皇上瞧见她这样子,只觉好笑。

  恰在这时,又有小太监战战兢兢上前来,低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将您选的那狗儿送去给了二阿哥,可二阿哥看都没看一眼,直说,直说……”

  “直说什么!”皇上的好心情顿时是荡然无存,冷声道,“何必吞吞吐吐?直说就是。”

  那小太监身子躬得更低,声音也更小了些:“二阿哥说,他有罪在身,如今连自保都难,可不敢收您送的狗儿。”

  皇上与二阿哥当了几十年得父子,二阿哥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比谁都清楚:“朕送了别的东西过去,他是照收不误,如今一只狗竟不敢收?”

  “朕知道,朕就知道,他一直因这件事对朕怀恨在心……”

  话还没说完,他老人家的手就再次气的发抖起来。

  以魏珠为首的太监顿时跪了一地。

  ***

  年珠此时刚回到听雪轩。

  她脸上是挡不住的笑意,给年若兰看今日她进宫皇上赏给她的一整套十二生肖小金饰。

  一只只兔儿鸡儿的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实心的不说,更是十分精美,就她手上的这只鸡儿,连鸡冠、鸡毛都看的清清楚楚,眼睛是用两颗米粒般的红宝石镶嵌而成,看着是雄赳赳气昂昂,很神气的样子。

  “姑姑,您看,皇上赏给我的东西多好看?论有钱,果然是皇上最有钱呢!”

  去年腊月,便宜坊也好,还是杂货铺也好,是日以继夜卖卖香肠,但辛辛苦苦几个月,却及不上这只小金鸡。

  年若兰笑着说好看,略说了几句话后,就道:“珠珠,今日王爷差人送信回来了……”

  年珠顿时就顾不上什么小金饰。

  远在台湾的四爷每月都会给年若兰送来一封平安信,每次也回给年珠捎来一封密函。

  年珠拆信时,年若兰已在她耳畔低声道:“上次你要我帮你问问看王爷,看他知不知道弘时身边钟姨娘有孕一事,王爷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并没有打算多管这件事。”

  “王爷直说弘时年纪已经大了,不是那三五岁的小孩,他管得了一时,哪里还能管一辈子?索性趁这段时间看看弘时到底还会做出什么糟心事来……”

  提起弘时,她就很是心疼四爷,儿子不成器是一回事,逼着当老子的放弃儿子却是另外一件事。

  年珠已一目十行将四爷送回来的密函看完了,四爷已采用李卫与她的法子在台湾施行,虽说短时间内困难重重,最多明年就能初见成效。

  明年?

  年珠知道,别说是四爷,就算换成了大罗神仙下凡,大概也要花这么久的时间,一年四季,春天播种,秋天收获,方能看到收益,方能叫台湾百姓改观……但他们,哪里等撩这么久?

  虽说今日有朱太医给皇上请脉,对皇上叮嘱了许多,但谁知皇上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皇上到底会不会在今年冬天驾崩?

  年珠是眉头紧锁。

  年若兰很少在年珠面上看到这般神色,吓了一大跳,轻声道:“珠珠,王爷……王爷可是出事儿了?你,你可被吓我啊!”

  “姑姑,没事儿。”年珠扭头,冲年若兰笑了笑道,“只是我向来懒散惯了,今日进宫不仅不能午睡,还要时时刻刻打起精神来,不过是有些累了。”

  说着,她这才看向年若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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