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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年珠却对朱太医的话深信不疑,一来是年若兰经朱太医诊治后的确是平安产子,她也曾听四爷说过,说正是因为寻常病症对朱太医来说信手拈来,所以朱太医才转而研究解毒,二来……朱太医的的确确没有说过,皇上是于今年腊月驾崩的。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虽说皇上是颇为喜欢我,但有些话却是不能胡乱说的,我总不能冲到皇上跟前说秦院正坏话吧?”
“况且方才您也说了,这秦院正的药方子也没什么错处,只是下药太轻了点。”
“那些有学问的人对一本书都能有不同的见解,想来你们这些大夫对不同的病症有不同的见解也是常事,最重要的是看皇上相信谁。”
答案是呼之欲出,皇上肯定是会更相信为他老人家诊脉多年的秦院正。
这下,年珠与朱太医是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太医是唉声叹气不断,直道:“……虽说我自入了太医院后没少背地里说皇上坏话,但说起来,皇上勉强也算得上一不错的君王,若他能多活两年,我自是盼着他多活两年的。”
“况且朝中如今这局势,连我这老头子都有听说,若如今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朝中上下定会炸开锅的。”
“唉,这可怎么办啊!”
年珠却强迫自己静气凝神,低声道:“朱太医,您别急,叫我好好想想办法。”
年珠从前是个不喜欢动脑子的,但如今却是隔三岔五动脑子,送走了朱太医后,惹得她吩咐小厨房给她做个猪脑好好补一补:“……取新鲜的猪脑腌制小半日,腌制入味后就放入砂锅里煎一煎,多放点姜片和青花椒,还有辣椒和料酒,也要多放点,要不然猪脑的腥气根本压不住。”
说着,她更是摇摇头,低声呢喃道:“以形补形,我这小脑袋瓜子得好好补补才行。”
猪脑?
纵然听雪轩的几个厨娘在年珠来后,已不止一次听说过这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但如今听说猪脑,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叫一个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一为首的厨娘试探道:“七格格,您说的猪脑可是……猪的脑子?”
年珠点点头,正色道:“不然呢?猪脑不是猪的脑子,还能是牛的脑子吗?”
上辈子,她可喜欢吃猪脑啦,比豆腐还要滑滑嫩嫩,一口下去,鲜嫩多汁,麻辣鲜香。
她沉浸在烦恼之中,压根没注意到几个厨娘的异色。
那几个厨娘嘴上虽答应下来,但一转身就去找年若兰了,为首的那厨娘跪在地上,愁眉不展道:“奴婢活了几十年,还从未听人说过猪脑可以吃,七格格是个心善的,一向对奴婢们很好,所以奴婢们想着是不是七格格这些日子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儿?”
“奴婢也曾听人说过,若人遇上了什么事儿,就会性情大变,甚至会……”
甚至会疯了。
年若兰也是吓了一大跳,她也察觉到这些日子的年珠很有些不对劲,直道:“好了,这事儿我知道了。”
顿了顿,她又道:“至于珠珠说想吃什么猪脑花,她既想吃,你们想法子去做就是了。要是不知道怎么做,多去问问或打听打听,她这些日子心情不好,难得有点想吃的,总不能叫她失望才是……”
年珠歇息片刻,很快就到了年若兰房里。
小福惠已大半岁,虽不会说话,却已经会爬,一看到年珠就来,就手脚并用,哼哧哼哧朝年珠爬了过来,一把将年珠的裙角扯住,露出一甜甜的笑来。
年珠躬身一把将小福惠抱了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福惠表弟,你有没有想姐姐?”
小福惠根本听不懂这话,笑的涎水都出来了。
年珠就这样将小福惠抱在怀里,坐到了炕上:“姑姑,您瞧着怎么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又是什么事儿……”
她眼见着年若兰和小福惠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可不能叫突然冒出来的小事乱了阵脚。
年若兰是欲言又止。
年珠嗅到了不对劲的意味,正了正脸色,连连追问。
最后,在她的再三追问之下,年若兰这才试探开口:“珠珠,近来你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若是有,说出来给我听听好不好?虽说我不如王爷见多识广,但兴许能给你出出主意……”
年珠一愣,瞬间就笑了起来。
“姑姑,我没事儿,不,应该说没什么大事儿,那些事儿都已经解决了。”
“如今我既拜了李卫大人为师,铺子里的生意又蒸蒸日上,王爷在台湾更是一切都好,我能有什么烦心事?”
说话间,她已握上年若兰的手,道:“您啊,不必替我担心,如今您最要紧的事儿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陪福惠表弟玩耍就是了……”
至于糟心事,当然是有的,那就是想方设法叫皇上多活一两年,但是这等事,她可不敢随便说与人听。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年若兰一把搂进怀里,更听见年若兰轻声道:“姑姑没用,寻常人家都是长辈护着晚辈,可到了咱们这儿,却是你时时刻刻护着我,姑姑就巴不得见着你整日高高兴兴的,你一伤心难过,我心里也会跟着难受的……”
年珠见状,直说没事儿之类的话,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不能将这件事说给年若兰听。
那这件事该怎么办了?
年珠心想,若换成了年若兰等人,她定会一不做二不休的先斩后奏,但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