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一只狗……”

  老二?

  二阿哥?

  年珠是知道的,如今的二阿哥,从前的太子,现下正被皇上关了起来,虽说好吃好喝美女都不断,却一步也不得离开。

  年珠还知道,别看如今的皇上对一众皇子还不错,但比起当初的二阿哥来,那可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一时间,她倒是不敢接话了。

  皇上的回忆却如潮水一般纷涌而至,他想起从前的二阿哥也曾养过这样一只浑身雪白的京巴狗儿,那时候的二阿哥好像也就是年珠差不多大的年纪,二阿哥很喜欢那狗儿,走到哪儿将那狗儿带到哪儿。

  一开始,他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后来见到二阿哥对这狗儿如此偏爱,便下令将狗儿带走了。

  身为储君,那里能玩物丧志?

  他老人家记得二阿哥跪在地下求了他很久很久,他并未松口。

  人老了,回忆就多了起来,自二阿哥软禁后,皇上虽从未去看过他,却一直暗中留意着他的消息,知道他腊月又添了个女儿,很是胡闹,又是长长叹了口气。

  “是啊,养只狗儿在身边解闷也是好的,若说养只畜生都扯上玩物丧志,那只能说明这人不堪大用。”

  可惜啊,有些事情他明白的太晚了。

  年珠敏锐察觉到说起到雪球后,皇上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另一边,以德妃为首的一干女眷情绪也十分低落。

  年珠被皇上接走的消息如今已是无人不知,年若兰倒不算担心,她是知道年珠有多聪明的,说句不该说的,就算年珠真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皇上一把年纪了,应该也不会与年珠一般计较的?

  倒是德妃等人脸色不大好看,若年珠年纪再大些,她们一准要胡思乱想,但如今这情况……德妃等人倒宁愿年珠年纪再大上七八岁,宁愿皇上只是单纯看上了年珠。

  如今皇上看重年家,不正是看重四爷吗?

  德妃等人顿时也没了赏烟火的兴致。

  唯有乌拉那拉氏脸色阴晴不定,似笑非笑看了眼年若兰,淡淡道:“你们年家的姑娘,可真是招人喜欢啊!”

  年若兰并未接话。

  一直等着烟火放完,乌拉那拉氏等人坐了喝完一盅茶,年珠这才被王朝庆送回来了。

  年珠这次手上捧了一匣子碧玺,并非碧玺手串或项链,而是整整一匣子成色极好,五颜六色的碧玺珠子。

  年珠一看到年若兰就忙道:“姑姑,我回来了,咱们回去吧。”

  说着,她一手抱着装着碧玺珠子的匣子,一手牵着年若兰的手道:“您别担心,皇上也就是把我找过去说了几句闲话而已。”

  她这话是故意说给走在前头的乌拉那拉氏听的,等着她们姑侄两人上了马车,她已将所有的事情都梳理的清清楚楚,低声道:“姑姑,我猜……皇上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对上年若兰那惊愕的眼神,年珠冲她比了个嘘声的动作,又低声道:“从前祖父生病时时常自怨自艾,说自己怕是活不长了,但额娘和伯母都说人若快死了,自己是第一个知道的,会回忆起从前的许多事情,今日,皇上就与我说起了被幽禁的二阿哥。”

  “虽说皇上只提起寥寥几句,但我却听王爷说起过的,说是自二阿哥被软禁之后,皇上再没有在众人面前提起过二阿哥一句……”

  顿了顿,她又道:“将才我更是看到皇上喝茶时连茶盅都端不稳,手一直在抖……”

  年若兰脸色微变。

  虽说他们都知道皇上年纪大了,只怕没几年活头,但如今四爷远在台湾,皇上可不能出事。

  “珠珠,那……那怎么办?”

  年珠摇摇头,也是一筹莫展,不过她向来是个洒脱的性子,直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皇上不是王爷,纵然皇上慈爱,但在皇上跟前还是有很多话不能说的。”

  “不过今日皇上与我相谈甚欢,说要我没事儿就进宫陪他老人家说话呢。”

  “若皇上真有个什么情况,我也能及时知道。”

  她本就是个脸皮厚的,既然得了皇上这话,自然不会同皇上一般客气。

  年珠很快就回到了听雪轩。

  接下来就是正式步入康熙六十一年,不管朝中局势是如何波谲云诡,过年总是叫人高兴的。

  拜年、收压岁钱、吃好吃的、走亲戚……年珠足足忙活到元宵节过了才闲下来,叫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给李卫拜年时,李卫不仅给了她二十两银子的压岁钱,甚至还将那一百两银子还给了她。

  用李卫的话来说:“这世上本就没多少蠢人,京城之中更是个顶个都是聪明人,如今见裕亲王不再收库平银,都说我背后有靠山,不仅没像从前一样对我冷嘲热讽,反而客客气气。”

  “我们李家祖祖辈辈做的是蚕丝生意,刚来京城时我也想过做点小生意,却被人吃了黑,如今那些人闻着味就来了,连本带利将银子都还了我。”

  “长者赐不可辞,我既是你的老师,如今手头又很是宽裕,给你压岁钱你就莫要推辞,虽说这点小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却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年珠是毫不犹豫将这压岁钱收了下来。

  有的时候她回味起这段满是算计的师生关系,只觉得有点意思,如今他们师徒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了,倒还真生出几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