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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需要。”

  她跳到拐角,看到徐熙月低垂着头,似乎有些难过。

  当天晚上,陈韵说好开车来教学楼门口接她,结果因为频繁逃课被家里带走教训,她从下午六点半等到八点也没等到人,只好跟保安大爷借了根钢叉棍一瘸一拐地往校门口走。

  上课时间路上没多少人,教学楼后面就是男生宿舍,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程念远远就看到有个男生脚步沉重凌乱地从对面走过来,身影清瘦高挑,有些眼熟。

  大约还剩五米的距离,对面忽然停住了,酒气顺着风飘到她身边,程念抬起头。

  月光亮亮地洒在路面,徐熙月满脸委屈地望着她,咬着唇,好像受了天大的屈辱。

  平日里他就足够好看了,月光又给他加了一层buff。程念心里一咯噔,完了,她最不能看人家哭,尤其是好看的人哭。

  于是假装没看见,低着头一瘸一拐往前走。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看得她心里毛毛的,就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没负责一样。她忍不住了,抬眼瞪他,“看我干嘛?没见过瘸子啊?”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徐熙月眼睛底下的泪珠蓄不住了一样,睫毛一低,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沾湿了衣襟和路面。

  “诶诶,你……碰瓷?”

  他捂住眼睛坐在路边,声音嘶哑,“不用介意,你可以当做没看到。我不是因为你拒绝我才这样。”

  路过的学生都在看他们,目光隐隐透着好奇八卦和对徐熙月的同情。

  程念一想也是,她管他干吗?

  大晚上的,没道理她一个伤残人士还要安慰好好的大男人啊。万一被人拍了照片,还以为她是什么抛弃可爱男友的负心渣女呢。

  可惜程念天生的刀子嘴豆腐心,她走了两步,听见徐熙月的抽噎声更响了,不由叹了口气。

  都怪陈韵,小时候的陈韵是个娇气的哭包,一天十二个小时她要哄她十个小时,导致她看不了别人掉一滴眼泪,看见别人哭就会自动触发被动。

  她停住脚步,棍子在地上落了两下,停在他面前,弯下身,“你怎么了啊?”

  徐熙月抬头,两个人猝不及防地对上视线,漂亮的脸泪痕斑驳,月光好像碎在了上面,鼻尖红红的,睫毛湿润盈着水汽。

  心里有个声音尖叫了一下。程念顿住,想他哭得也太好看了。

  “只是觉得很累。”他先一步移开视线。

  程念追着他的眼神移动,“缺钱?还是谁欺负你了?”

  “不要关心我,否则我又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你讨厌的事。”他用衣袖胡乱擦着,一边擦一边掉眼泪,根本擦不干净。

  程念想掏出纸巾给他,摸了摸发现用光了。亮晶晶的水珠一颗颗砸在地上,她急起来,“……不许哭!”

  徐熙月被吓得顿了下,睫毛一眨巴,又有两颗泪掉下来。

  “不准我喜欢你,现在连我哭都不许了吗?你太过分了。我就哭。”

  醉酒后的他变得有点幼稚,不复往日的温柔平和,一边哭一边说,“凭什么不让我哭,我自己在这里哭,你走掉就行,我的眼泪又没有挡你的路……”

  程念被他逗笑了,掏出手机,“别哭了,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陈屏电话号码多少,我叫他来带你回去。”

  徐熙月任性,“我不回去,我就要哭。”

  “你喝了多少啊?平常酒量不是挺好的吗?”

  晚风和煦,吹得人很舒服,徐熙月脸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一个气红的耳朵尖。程念蹒跚着坐到他身边。

  “如果很伤心的话,那你哭吧,这样以后再想起这件事应该就没有那么难过了吧,顺便看看能不能把酒精哭出来。”

  徐熙月从臂弯里露出半张脸,侧着头看她,程念正双手撑着地面在看月亮,感觉到他的视线回过头朝他笑了下。

  迷幻的夜景,远处灯光缥缈,头顶的枝桠随风晃动。他觉得那个一闪即逝的笑或许是自己的幻觉。

  他低下头,“我刚刚已经给你选择,你没有走。”

  “所以呢?”

  “所以这是你允许我继续喜欢你的信号。”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程念想了下,“可能你只看到了我好的一面,没有看到我恶劣的一面,到那时候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徐熙月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彩色镭射二胡包在光下散发出水一般的柔和光辉,程念打开,把二胡取出来。

  刚上大学那两年她沉迷乐器,钢琴琵琶古筝吉他大提琴学了个遍,不过都半途而废放弃了,只有二胡学了两个学期,还算坚持。陈韵让她请个家教在家里学,但买的那座房子隔音一般,一个人学也没氛围,就跟着同班学生在学校门口报了个班。

  今天晚上本来要去上课,现在也去不了了。

  “要是还难过,你哭出声来也行,别憋坏了。我拿二胡给你压着,别人就听不见了。”

  她摆好架势,二郎腿一翘,拉了首《铁血丹心》,风把她的头发吹起,碎发下的笑容潇洒恣意,好像下一秒她就要去策马奔腾去找她的靖哥哥了。

  拉了一会儿没听见徐熙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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