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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更是让她感到愕然无比。

  强求?

  从前他答应过不会强令她入宫,是她太高估了封砚的品德,还是太相信男人这张嘴。

  她垂眼看着自己握成拳头的小手,那下意识就要抵抗与挣扎的姿态已经说明一切。

  她不愿意。

  深深吸了一口气,盛则宁慢慢才在这种让人窒息的氛围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干巴巴道:“官家当知,强扭的瓜不甜。”

  封砚轻一用力,盛则宁就扑到了床边,膝盖磕在床榻上,疼得她瞬间挤出了几滴眼泪。

  封砚左手端着的药又撒出来了不少,瓷勺用力撞着碗壁,像是发出了同归于尽的气势。

  盛则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瞳孔猛缩了一下。

  微凉的手指扣住她的后脖颈,半是擒住,半是托起,把她的脸扬了起来。

  “我从不奢望它甜,可是,我不能没有。”

  *

  德保公公心都提到了半空。

  因为这个时候,皇帝用这般冷肃强横的语气召他,怎么想也不会是一件好事。

  仿佛他要是慢上一刻,都会酿成大错。

  所以,任劳任怨的德保公公是提着袍子,一路小跑进来,不敢耽搁片刻。

  深秋的风卷起寝殿内的垂幔,火光又不甘地摇晃了几下。

  德保公公抬手理了理跑乱的衣袍,绕过屏风。

  哪怕只是在仓皇间一扫眼,德保公公也能轻易判断出寝殿内气氛不对。

  可他心底有一万个不解。

  和盛三姑娘在一块的时候,皇帝向来心情不错,今日更是有英雄救美的功劳在前,难道不该趁着还有恩情在身,两人互述情意,好让两人关系和缓。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究竟是为何?

  他低头靠近,垂手恭敬道:“官家有何吩咐?”

  封砚披上单薄的寝衣,遮住了伤处,目光往旁边看了一眼。

  盛则宁面无表情地站在一侧,手握住自己的手腕,仿佛是被他握疼了,伤到了。

  封砚眼神淡了下来,转过眸子,吩咐德保。

  “盛三姑娘要在宫中住一段时间,你安排下。”

  德保公公闻言,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惊讶,一下就忘了在御前的礼数,把脑袋倏地就抬了起来:“啊?”

  从没有女子未经册封就住进宫中,此举大大不妥。

  皇帝一向恪礼守节,就连特意向他示好的小娘子都不假辞色。

  别说怜香惜玉了,就连半分亲近之意都无。

  后宫空悬,这才致使群臣们纷纷上书,为皇嗣担忧。

  好在今日皇帝受伤一事只有极少的人知道,要不然明日早朝,这件事只怕又会重提。

  若是盛三姑娘现在逾矩住进皇宫,惹来的非议怕是都能把人淹没。

  封砚知道德保听清楚了他的话,因而并没有重复,只是目光横了过来,眉心的皱痕还没抹去,显得不容拒绝的强硬。

  就仿佛是他知道不妥,偏要强扭这一回。

  德保公公浑身一颤,不敢再发表异意,应声道:“是。”

  “官家于我有救命之恩,臣女愿意在宫中为官家侍药奉疾,只盼官家能早日康复。”盛则宁虽然一时气上了头,可她也知道如今她才是鱼肉,是无法抵抗的了封砚对她下的任何决定。

  可若要她身份不明就暂居宫中,她也不愿意。

  德保公公偷偷瞄了一眼盛三姑娘。

  这句话划清了两人的界限,也让她被迫留在宫中一事师出有名了。

  更何况,皇帝若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受伤一事,就要想法子替她掩饰。

  万一她逢人就说起皇帝受伤的事,会惹来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以退为进,甚是高明。

  也丝毫不顾什么情意,就像是她并不知道为什么皇帝非要留下她。

  封砚眸子深幽,橘黄色的烛光都不能让他那冷冽的眸光温暖一分。

  他深深看了眼盛则宁,又对德保道:“对外不必交代了,只是对盛三姑娘在宫中一事,胆敢泄露半个字之人,宫规惩戒。”

  他的目的只有留下她,至于什么名目的事,那很容易,只要盛则宁肯点头。

  什么名目不行?

  *

  福宁殿的后殿一直空置,德保公公亲自带着信任的宫婢很快就收拾出来了。

  天色不早,盛则宁就被请到这里休息。

  她站在台阶下,仰头看清匾额上长宁殿三个字,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在这宫里她要住上几日。

  虽然盛府那边会有人去替她说,可如此一来,倒像是皇帝给了他们别样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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