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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年过来,傅秉渊特意将香囊耷拉在外衫上,挺着胸膛挤眉弄眼地暗示耿年。
偏偏耿年是个大咧咧的直性子,愣是没明白自家老大的隐喻,见他一个劲儿地冲自己挤咕眼儿,还当是以为他眼眸里进了沙子,“老大,你眼睛这是怎么了?迷眼了?我给你吹吹?”说着,扔下手里的钉耙,上前就摸了过来。
“走走走”傅秉渊气憋,一巴掌推开耿年,心道这没成亲的汉子就是没眼力见儿,不比他屋里有人心疼有人惦记,连驱蚊虫的香囊都替他打算好了,一想到这,他望向耿年的眼眸里浸透了怜悯,直瞧得耿年心里发毛。
“老老大你这是怎么了?”耿年拾起钉耙,哆哆嗦嗦地问道。
“年啊,你娘说的没错,你也是时候成家了。”傅秉渊拍拍耿年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年纪到了就别挑剔了,你娘眼光好,叫她给你挑个好相与的,早些成家吧。”
耿年不懂他家老大自打成了亲后,就像是被叶湑下了蛊一般,先前打死不肯成家的人,这会儿都劝着他娶媳妇了,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赶着小猪仔往一旁靠了靠,吓人,忒吓人了!
傅秉渊没注意到耿年的「疏离」,他摩挲着怀中的香囊,满心里都是叶湑的温柔乡,早知成亲是这么带劲的事儿,前世他就不逃了。
叶湑正在屋中蒸笋肉包子,无端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暗自嘀咕了一声,抬袖蹭去脸上沾染的面粉,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李二花一早送了秋笋过来,说是昨日跟村里卖豆腐的哑巴娘一道儿上山挖的,新鲜得很,叫他俩蒸肉包子吃。
叶湑揉了面,调了馅儿,忙忙叨叨地一早上也没停下,灶台坐上笼屉,才停下来喘口气,见傅秉渊和耿年俩人在猪舍里忙得热火朝天,顺道儿去给他俩送了些水,说起自己秋笋剁碎了混着肉馅蒸了包子,叫耿年在这儿吃完了饭再回去。
耿年虽有些怵叶湑,但又馋那口喷香喷香的肉包子,故而矜持了一下就应了。
冒着尖儿拱了一季的土,秋笋生得愈发丰腴鲜美,拌在剁得细细密密的肉馅里,吃着脆爽细腻,一口咬下去,浸着醇厚肉汤的鲜汁爆开,傅秉渊顾不上烫,猛吸溜了好几口,三口两口的,一个包子就下了肚,再抬眸看耿年,他也吃了大半个了,唯独叶湑,咬了一口后,就坐在饭桌旁蹙着眉头发呆。
“阿湑,怎么了?”傅秉渊关切道,他这几日总瞧着叶湑没什么胃口,精神头也差些劲。
就连叶湑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许是那日在秀水村的集市上吃的东西太繁杂了,回来这半月老是不舒服,看什么都不想吃,他将滋滋冒着肉汁的包子放下,摇了摇头道,
“,我没事儿,你们吃吧,我不是很饿,有点累,我去歇一会,碗筷吃完放在这儿就好,等我起来收拾。”说罢,他起身就往屋里走。
“嫂子,一会儿我收便是,辛苦你了。”耿年赶忙接了话茬过去,白吃人家的肉包子也就算了,若是还这么懒,等着人家伺候,这哪里能行。
叶湑没顾上搭腔,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眼尾水汽氤氲,看起来越是没什么精神,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傅秉渊见状,想着晌午头时,回趟家里,李二花晒了山楂干,他拿些回来,给叶湑开开胃。
——
晌午,
傅秉渊进门时,李二花闲着无事儿,正在院子里翻晒着山楂干,她昨日同哑巴娘上山,摘了不老少,都切成了片,合计着趁天好,把这山楂都晾晒干爽,只等着冬日的时候,好拿出来当个零嘴。
听闻他要来拿这东西,便笑骂他猴急,说等过两日晒好了再给他们送去。
傅秉渊可等不了,叶湑不咋地吃饭,眼瞅着人都瘦了,先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二两肉都掉没了,他急急火火地同李二花说着,寻了个竹篮子就要装。
李二花越听越不对劲,不想吃东西?还总困乏?没精神?反应过来,她猛一拍大腿,“你这犊子,还吃什么山楂,赶紧把湑哥儿带李大夫那里瞧瞧去!”
傅秉渊怔了怔,一时没明白他娘这话什么意思。
李二花咬咬牙,一巴掌扇到自家这啥也不懂的便宜儿子脑袋上,恨恨道,
“哎呦,愣着干啥,这湑哥儿怕是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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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 第 47 章
◇
◎他们同一个小家伙有了约定◎
有了?有了什么?
傅秉渊傻愣愣地看着李二花, 回过神来,乍然脑袋里如烟花迸开,突如其来的欢喜犹如滚滚洪水, 汹涌而来,他呼吸一窒,仿若连心跳在这一刻都停止了跳动。
“有了有了”, 他低声嗫嚅道,一遍遍地重复着,耳边, 李二花还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可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揉了揉耳朵,冲着身后摆摆手,掉头就往村西小屋跑,腿脚快得就像是在脚底板安上了俩轱辘一般。
——
“我不过是吃坏了肚子罢了,怎么还非要来瞧大夫呢。”
李大夫家里,叶湑端坐在案桌前, 手搭在四四方方的小枕头上,配合着李大夫把脉,嘴里嘟囔着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