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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位小公主,在不在和亲团中。”
白离当即想到了那日压住吹笛人的另一道笛声——那也许就是卫长吟在追的“魔笛”。
卫长吟:“控制雪女,非真正的‘魔笛’莫属。若能得到魔笛,我不会留残次品。如今试探已成,我只要坐等魔笛来找我便是了。”
白离愣愣地看着他。
白离不再怀疑卫长吟对自己武功的不信任,他心中升腾出的新情绪,充满后怕与敬佩。
白离怔怔说:“大将军,用大周话说,你实在是一个擅棋者。你擅长布局、设局,花十年时间一点点将敌人引入你的陷阱中。北周南周没有你这样的擅棋者,他们一定会输给我们。”
卫长吟淡漠:“未到结局,不可谈输赢。”
白离若有所思:“你和我以为的那种将军不一样。不过我想起了一个人,他们都说,南周那位照夜将军很擅长布局……是个十分聪明的少年将军。可惜,死了。”
卫长吟:“是啊,可惜。”
卫长吟起身:“若是照夜早生十年,这盘棋,倒未必完全控于我手中。而今……诸子已投,局面分明,我等静待结局便是。”
白离感兴趣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卫长吟微微一笑:“我们看戏便是:金州要乱了。”
白离笑:“那我们要不要再添把火?”
卫长吟沉思后,说:“好……让我们的兵马,悄悄聚集吧。”
于是,四野阒寂,无数夜空中的蝙蝠尖戾着飞向四方,将许多消息传递向金州各处隐秘角落——
太守府偏西门的内宅别苑中,李微言僵硬地坐在墙头。
雪荔就在内墙下,她坐在石桌前,仰目凝望他。李微言动也不敢动,只因他方才已经领教过了——他想跳下墙,一片飞叶掠过,在他颈上割出一道口子。
李微言伸手抚摸颈上的血口子,暗自无奈。
李微言苦笑:“我叫破你是‘雪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点脑子的人,此时应该都猜得出你是大名鼎鼎的‘雪女’吧?不过你放心,我没打算利用你的身份做什么……”
又一片薄薄的绿叶朝他擦来。
李微言大呼小叫,赶紧改口:“别别别!我本来是想做点什么,但是我技不如人,我认输了,我不敢威胁你了。求你放我下去好不好?”
他面颊全是伤,那么丑陋,但他一双眼睛溯冰濯雪,眼尾弧度圆而饱满。看着人时,少年这双眼含情多波,宛如三月桃花,足足让人心脏砰跳。
可惜他面对的小娘子,是雪荔这般不解风情的人物。
雪荔道:“外府墙外的打斗,是你做的?”
李微言摸鼻子,又笑嘻嘻,痛快承认。
他告诉雪荔,他想来太守府看雪荔,但是自己和太守没什么交情,宋挽风又防贼般防着所有人。李微言只好派人在太守府闹一出事,让双方大打出手,自己才寻到机会爬墙,偷窥雪荔。
李微言揉着自己脖颈被割出的血刀子。
他说着说着,语调又开始奇怪起来:“你又何必这么怕我?连说句话都不肯?就算我想对你做点什么,也有心无力吧。”
雪荔:“也是。”
李微言:“……”
日薄西山,半天赤金。他听到少女清静的声音:“你想和我说什么?”
李微言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也没有叶片如刀片,割向自己了。
他试探着跳下墙,雪荔只安静坐在石桌边。他走到石桌边坐下,为自己倒杯茶,雪荔依然不动。李微言便尝试着喝茶,然后一口气喷出来。
雪荔:“……?”
李微言惊跳:“这水都凉了,你怎么不换壶热茶?太守府这么虐待你,连壶热水都不给你?快,你赶紧抛弃那个宋挽风,和我一起走吧。”
雪荔眉目舒缓。
她开始觉得这个少年世子,咋咋呼呼,和……林夜有些像。
雪荔幽声:“和你走,做什么?”
李微言正在低头擦拭自己衣袖上溅上的茶渍,闻言,他扭头看向雪荔。少女不动气不动怒,静谧清幽,好像只是单纯好奇,并不在意他尚是个陌生人。
李微言眸光微晃。
半晌,他半真半假笑:“和我进宫,去当死士头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好不好?”
雪荔登时没了兴趣。
她摇头。
李微言好奇:“为什么不?我听说,‘秦月夜’的楼主玉龙,和北周宣明帝就是这种关系。玉龙是宣明帝手中的刀,宣明帝给予她在江湖势力中无上的权势。我还听说雪女如今被‘秦月夜’追杀……既然如此,你何不叛逃‘秦月夜’,来南周和我们混呢?南周的皇帝……就是我堂兄,也会像宣明帝信任玉龙楼主一样,信任你。”
李微言说的,自己都眸中发亮,开始畅想:“等你靠着我堂兄,获得无上权势,你就杀回‘秦月夜’,带着南周的江湖门派,收服‘秦月夜’,让那杀手楼听你的话,任你为所欲为。到那时候,谁还敢说你叛师?”
雪荔恹恹道:“宋挽风已经在和春君联络,要春君收回对雪女的追杀令了。”
李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