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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的位置。

  他沉默几秒,终于想起来他还有一个侄子的存在,他的声线偏低语气很随意,开口就让我招架不住,他说:“哦,是你啊,想跳楼的话换个地方,这面是墙,窗是雕出来的。”

  很好,他一句话讽刺了我两个地方,一是装忧郁,二是眼瞎,怪不得你和余廖三是兄弟呢,嘴一样欠,有求于人要装乖一点,我当没听到这句话,满脸无辜笑了下,一口一个小叔啊,叫得跟亲生似的,装作不经意提起我目前的工作量,暗戳戳表示工作的不合理性。

  蒋成妄一直听着没回应,讲得我嘴皮子干了,他才舍得扬了下他的下巴说:“那就跟着我。”

  果然,人不能美化自己没有走过的路,李秘书我有点想你了。

  蒋成妄说跟着,确实是字面意义上跟在他身边工作,但我没想到的是,他的工作是游走在冲突前线,不是在清理失控的仿生人,就是在处理组织内部的叛徒。

  我看走眼了,这种就差往脸上刻一句“我很狂”的大佬不应该一身黑,坐在顶楼凹造型,随意吩咐李秘书一句:这个人,我不希望他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然后一脸全宇宙都是他仇人的表情俯瞰着落地窗下的城市吗?

  怎么大佬还自己干活的啊,我无处诉说我的哀伤,老老实实跟在蒋成妄身后,看着蒋成妄利落的动作,头一次对enigma这种性别有强烈的认知,恢复能力、感知力、行动力都恐怖如斯,要不是我看他流的血死红死红的,我都要以为他是战争专用款仿生人了,还好那天晚上他状态差,不然真打起来我可打不过他。

  我的活不算多,主要工作是把李秘书传过来的地点和人物文件简明概要转述给他,我累的是一天之内要跑的地方太多了,之前跟在李秘书旁边是心累,现在身心都累。

  不过蒋成妄比李秘书大方许多,他直接从他账户给我划了一笔钱,我一看比余廖三给我的零花钱还多了三个零,我问他是工资吗,他只是无所谓地回了句:“不是叫我小叔吗?给你的零花钱。”

  我终于明白死心塌地为老板工作的感觉了,痛并快乐着。

  一位优秀的员工要学会主动为老板分忧解难,老板渴了我递水,老板回家我开车,老板要抓人我……不对,不能抓,这个人是我,抓了就没人能全方面体贴老板了。

  今天蒋成妄把一个失控的仿生人脑袋掰下来,将里面的“脑髓”丢到我手上,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觉得仿生人和人有什么区别?”

  我掂了掂手上的零件,故作幽默开了个玩笑:“仿生人的脑髓是冰的。”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蒋成妄脾气其实挺好的,不像余廖三说的残暴戾气,他下手的时候也没有折磨戏谑敌人的习惯,虽然他看上去只比我大几岁,但对我的态度真的是认真对一个晚辈的态度,让我体验到了人间真情,偶尔我看着账户余额,脑子里蒋成妄的形象还冒着一股慈祥的圣光。

  我甚至有点愧疚那天晚上把他丢垃圾桶里了,说不定他那天晚上只是单纯犯病才想咬我,他本质是一个好人。

  蒋成妄没有领会到我的笑点,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觉得是仿生人和人哪一个更容易死。”

  我说:“仿生人吧,不定期维修的仿生人基本活不过五年。”

  他看上去很满意这个答案,心情颇好点了下头:“我也觉得,我希望我要抓的人能活得越久越好,好好活着等我抓到他。”

  我没反应过来,以为蒋成妄说的是今天叛徒的名单,蒋成妄的信息素平时压制得很好,我基本没闻到过,但刚才他提到要抓的人的时候,硝烟味的气息漏出了一丝,表明它的主人在压抑着怒火。

  接下来他说又说了一句,我就明白他说的是谁了,他说:“第一次有人能跑这么久没被我抓到,不过他慢慢跑更好,让他再得意一阵子,地下专门为他建的房间还差一点才完成。”

  我想起李秘书让我整理的购买资料,隔音材料,药剂,刑具……

  这个房间似乎,可能,应该是为我准备的,我默默闭上嘴,决定要把那天晚上的事死死咽在肚子带进坟墓里。

  人在尴尬的时候会装作很忙,我遮掩性地拿出消毒用具和绷带,以蒋成妄的恢复能力手臂上的划伤放个几小时就愈合了,但我自诩老板的狗腿子,为了表示对老板的关心和爱护,自备了一个医疗箱,蒋成妄一打完,我就看准时机包扎,生怕晚一秒就愈合了。

  刚开始老板还不适应我献殷勤,我碰他的时候,他快速缩回手一脸古怪看我,然后逐渐适应到看我翻箱子就自动伸出手,就是蒋成妄最近状态不太好,受的皮外伤越来越多。

  腹部、胸口、背部时不时被划上几刀,有时候他明明能躲开却懒得多动挨了一下,我想这可能就是enigma的自信吧,不怕死。

  今天蒋成妄受伤的部位在脸部,他理所当然把脸凑过来,我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突然闻出我的信息素把我抓了,我伸手把医疗用具放他手里,言外之意让他自己处理。

  蒋成妄暗红色的眼眸盯着我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李秘书的电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电话那头李秘书说:“蒋先生,您说的人找到了。”

  蒋成妄接通的时候没有避开我,我听到这个消息心一惊,以为蒋成妄听到这个消息会格外激烈,谁知他只是应了声知道就挂断了。

  我看到他指尖在摩挲着绷带,抬头问我:“我的脸很疼,你不给我处理伤口吗?”

  我心里冷笑两声,等下你要是知道李秘书说的是我,能给我脖子也弄个永久性创伤。

  第44章 044 纱布

  李秘书挺会吓人的, 虚惊一场,也怪我做贼心虚,李秘书电话里说找到的人,其实是一个偷渡犯, 跟我的事没有半点关系。

  我松了一口气, 但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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