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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有劳小娘子惦念了。”

  *

  “你似乎不喜欢那位小娘子。”

  邓婵走后,室中只余主仆二人,令漪极突兀地说道。

  “没有啊,”簇玉柳眉轻蹙,“就是觉得她太谄媚了,好似上赶着巴结您一样,莫不是有什么坏心思吧。”

  令漪实则也觉得那位小娘子有些过分热情了,但也很好理解,多半,是看在王兄的面子上呢。

  况且人家本是好意,她也不愿把人往坏了想,便道:“我们是客,她是主,做主人的热情好心,反倒成罪过了吗?你也莫要胡思乱想了。”

  从小到大女郎都很少训斥她,如今却为了邓婵一个外人破例,簇玉心内微微委屈。

  “我知道了,不会乱说了。”她道。

  下午,嬴濯却来了。

  他径直去了凤竹院,书房里,粉衣蓝裙的少女正在窗前书案下写婚帖。

  窗间微风将风铃吹得阵阵清响,书案上,一旁放着的画纸也被吹得呼啦啦响动。她拿过一方白玉镇纸压住,闻得丫鬟通报,头也未回:“二公子怎么来了。”

  房中丫鬟早已无声无息退了下去,房中唯剩他们二人。这本是与礼不合,可眼下,嬴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开门见山地问:“你当真要嫁给王兄?”

  “是啊。”少女搁下笔,回过身来,对他嫣然一笑,“二公子此来,莫不是对这桩婚事有什么看法么?可就算有,也不该对阿婵说吧。”

  嬴濯急道:“可,你知不知道王兄他不喜欢你?他喜欢的另有他人,拿你,不过是当个挡箭牌……”

  关心则乱,他也是真有些失了分寸。若说之前他还可以骗骗自己——说不定,王兄眼下只是拿阿婵去阻拦流言呢?他喜欢的是裴妹妹,不是阿婵,如今这般,也许是为了来日的瞒天过海、李代桃僵。

  可眼下,眼瞧着阿婵也住了过来,俨然是要和裴妹妹一同发嫁的,得知此事后,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我知道啊。”

  少女却只用一句话便浇灭他的满腔急火。她静静回望着那急得失了礼仪容止的青年郎君,恬淡笑道:“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总归我也不喜欢晋王兄,既嫁不了自己喜欢的人,嫁谁不是嫁呢?自然也就只有服从家族的安排,这样,离那个人也还近些。”

  说完这句,少女轻轻叹了口气,眉眼霎如枯寂的花黯淡下去。嬴濯却是一愕:“女郎说的那个人是……”

  “没什么。”邓婵却一改方才的情态,冷漠说道,“是个懦夫罢了,连争取婚事的勇气都没有,不值得人惦念。”

  冷淡如三冬雪水的一句,嬴濯心间才涌起的些许希望,又被这一句悉数浇灭,心如燃烬的枯枝,嗒焉自丧。

  他勉强咽下涌到喉边的苦涩,拱手行礼:“那是在下打扰了,在下告退。”语罢,便要离开。

  眼看他要走,邓婵神色一急,忍不住怒喝道:“嬴濯,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一个大男人,就非要我一个女孩子挑明是吗?”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连你哥那样高高在上的人都知道为他喜欢的人作长远打算,你就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想眼睁睁地看着我嫁人?那你今天还假惺惺地跑过来做什么??你想做什么,你说啊??”

  素来温婉敏慧的小娘子何尝有过如此泼辣的形态,嬴濯愣在当场:“你,阿婵你……”

  “别叫我阿婵!”邓婵气急地道,双眸灼灼锁着他,“我只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嬴濯的心都跳得要跃出胸腔。大惊之下,竟有些磕磕绊绊:“我,我当然……”

  “你喜欢我就回去同你哥说啊!让他上门来提亲!”邓婵急道,“你个胆小鬼,你说都不肯说!就真想我嫁给你哥是吧?”

  大惊之下又是大喜,青年郎君脸上阵红阵白,一半惊惶一半喜悦,忙如梦初醒般奔出屋去:“我,我这就去!”

  一路疾驰回清化坊,快雪时晴轩中,兄长正负手立在窗边,似是在等他。

  一霎之间,从前那些想不通的事忽都在脑海中条理清晰起来。嬴濯如释重负,郑重下跪,向兄长求道:“阿弟心悦南阳邓氏三娘子已久,想请兄长向邓氏提亲,为阿弟聘妇。”

  嬴澈回过身来,看着终于开窍的弟弟,微微一笑。

  “不是已经提过亲了吗?”他道。

  已经提过亲了?

  嬴濯不解,他又摆摆手,将两封镂花烫金合婚庚帖都轻掷在桌上,示意弟弟看。

  嬴濯接过一看,那两封庚帖,一封写的是他和邓婵,另一封,才是他和“邓氏五娘子”的,其上墨迹早干,显然早已备好。

  青年郎君双目圆睁,惊得嘴唇皆在发颤:“阿兄这是……”

  原来阿兄,一早就为自己打算好了吗?

  嬴澈只笑着回望于他:“如何?”

  “届时你我兄弟同一日大婚,双喜临门,岂不美哉?”

  “多谢王兄!多谢王兄!”嬴濯喜不自禁,拿过婚帖便跑了出去,是打算去往嘉善坊,向邓婵说明。

  嬴澈立在窗边,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心内也涌起微微的喜悦。

  还有一月就要是原定的婚期了,与溶溶分别已一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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