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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发走了林瑜嘉,群青放下心。陆华亭在背后抚掌:“没想到娘子会打人。”

  说好了退后,还是听见了。

  群青面上发烫,顾不上手心微微刺痛:“对出卖过自己的人,难道长史会手软?”

  陆华亭偏要走到她身后,研究她发红的耳后,语气微冷:“娘子把他放走了。既不选某,还要某帮你。似乎是你在玩弄某。”

  群青转过身,以身体挡住陆华亭的去路:“长史不就是想要我的把柄,何必急于一时?总归我跑不了。他对我还有用,等到奉迎佛骨结束,我亲手将他送给你。”

  陆华亭闻言,神情微变:“你若指望奉迎佛骨出了岔子……”

  “你听我的,不会出岔子。我要给长史的好意,还没说完。”群青打断他,“不知长史否注意过,摘星楼晨间有雾,待到日出一个时辰,雾会尽数往东北退散。”

  陆华亭静静地听着。

  “这是因为,摘星楼西南是泰泽湖,日出时有湖陆风,恰好被三清殿与学士苑偏殿所夹,能吹开浓雾。”

  见他领会,群青要走。又听陆华亭在背后含笑道:“娘子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群青道:“你问哪一句?”

  她微微侧头,却只等到一段沉默,在群青转头质询的瞬间,陆华亭开口:“‘反正我活着也了无意趣,与其如此,不如我亲自复仇。’”

  “除了这句,都是假的,长史不必挂心。”群青不再看他,快步下了山去-

  数日之后,众人浩浩荡荡的回宫。

  那射了宾使一箭的南楚细作,终是不了了之,气得吕妃抽了心腹侍卫两个耳光,成了各宫茶余饭后的谈笑,又很快被新鲜事取代。

  回去之后,群青便继续趁无人注意时收拾行李。

  宫人的衣裳是带不走了,她只带了两件素衣。群青将所有赚到的银钱装进三个箱子,交给揽月,揽月问:“你想换成夜明珠,还是金锭子?”

  群青说:“金锭和银锭吧。”

  “这样吧,我给你换几颗夜明珠,一些金银锭,一些碎银,其他的全换成通宝,给你拿红线穿好,你花的时候方便一些。”揽月掰着手说,“出门在外,财不外露,尽量先花小钱。”

  她想得这么周到,令群青心中浮出暖意。那三个大箱子,变成个能装进行囊的小袋子,揽月一下子抱住了她,哽咽道:“真的要走吗?”

  揽月一哭,群青收拾包袱的速度就慢了。她对清宣阁众人已有了感情,如今要分离,胸口涌出热意:“以后等你放出来了,我去找你。”

  “那得等我死了。”揽月道,“我又没有亲眷在外,得陪在太子妃身边……”

  这时郑知意进了殿中,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又将目光移开。揽月忙道:“太子妃。”

  郑知意点了下头,寻了一本书便走出了偏殿。

  “你不觉得近日太子妃有些奇怪么?”揽月道。

  群青也留意到了。从仙游寺回来后,郑知意便不太高兴。她年纪小,藏不住事,望着群青的时候,连笑容都没了。

  想到此处,群青追上她:“太子妃可是对奴婢有什么话说?”

  “没什么话说。”郑知意说着,提着裙摆踏出门槛。

  “书放在偏殿,是不是有些不便,不如奴婢帮您做一个书架吧。”群青又道。

  郑知意袖中的拳头攥紧,她转身回来,厉声道:“群青,你跪下。”

  揽月吃了一惊,群青亦是怔住,却是依言跪在了郑知意面前。

  郑知意面上闪过委屈之色:“你有没有什么事瞒我?”

  群青睫毛颤了颤:“奴婢没有。”

  “再说你没有!”郑知意摔碎了靠门的一只花瓶,在令人心惊肉跳的碎裂声中道,“你夜中奉灯时,与李玹幽会,有多久了?!”

  揽月长大了嘴巴。

  事情该从几日前说起。

  当时群青前脚被吕妃的人带走,后脚孟宝姝便趁夜色进了禅房,只说有事禀报。

  她要禀报的事,便是群青与李玹趁她睡着时私会,李玹之所以频繁地来清宣阁,根本不是为了她郑知意,而是为了见群青。

  郑知意当然觉得她胡说。

  宝姝道:“若太子妃不信,夜中醒来,看一下便知!”

  说罢,她不再言语,行一礼就离开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宫之后,郑知意想起此事,夜中便佯装睡着,实则睁着眼睛。待到夜半,她翻过身,果然从帐子的缝隙,看见群青与李玹在灯下有商有量地批折子。

  先前种种细枝末节,夜间的响动、李玹的眼神、他去扶群青的动作,连成一线,如五雷轰顶。

  她只是没有那么在乎李玹,但也不意味着她完全不在乎。

  眼下,郑知意冷冷道:“青娘子,你可知道,我最能不容忍的便是背叛。”

  揽月见状不妙,忙道:“太子妃误解了!是殿下让青娘子帮忙理政。”

  郑知意道:“谁让你说话了?我要听她自己说!”

  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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