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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温雅叹气,算了,太累了,就这样吧。
媒婆那里陆陆续续也有了消息,范温雅没有露面,暗中看了一下媒人带来的人,然后,“……”
她知道这样挑不到像样的人,但也得像个人啊!
拱肩缩背尖嘴猴腮,个子比她还矮,这她也不能愿意啊!
范温雅让秦管事把那些媒人骂了一通,“歪瓜裂枣趁早别带来,要不然下回不让你进门了。”
媒人也委屈,“贵主人的要求也太高了,还要入赘,这很难找的。”
秦管事冷哼,“你以为一百两好拿,我家主人为什么要给一百两谢媒钱,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没本事就别来现眼,别的不说,每年多少人进京赶考,那些穷酸有多少京里有落脚地啊?宿在寺庙、露天、车马店的少吗?”
媒人眨巴眼,有了新思路。
果然跑去京郊寺庙里寻摸起来。
住寺庙的读书人也分等级,有些能住单独的厢房,有些就是大通铺,还有住柴房的。
单独厢房的不用说,家境尚可,这就不用考虑了,必然不愿入赘。
住大通铺的也要给寺庙一些钱,平时也要给人写信抄书过活,这些人可以考察一下。
住柴房的就不说了,还要给寺庙干活抵伙食费呢,这些可以重点观察。
然后范温雅就发现,哎,男人质量上来了!
虽然依旧有不少问题,总比以前好。
那她也开始挑了,不过现在只要没大问题,媒婆领了人来范温雅便是看不上都不会让人空手回去。
后世有些企业面试都会给面试人发路费,这就是优秀企业的胸襟。
媒人有了动力,开始可劲给范温雅挑人了。
一挑挑到了入秋。
范温雅把这当生活调剂,庄子里的人都习惯了,每次媒人带人来,大家都笑嘻嘻打听。
白素琴有些想不明白,“如今没了韩千户,夫人不必在找人了吧?”男人真是太恶心了,独美多好。
范温雅道,“我离开孟家的时候也以为以后安稳了,谁知道冒出来一个韩千户,怎么保证以后没有别的韩千户出现呢,找一个门面就最好了,一劳永逸,不过也不急,慢慢挑,总能挑到看的顺眼的。”
十五那天,辛媒婆去梨花寺上香,梨花寺是个小庙,里面和尚也就十来个,庙里有几颗梨树,就叫了梨花寺。
辛婆子上了香磕了头,还要吃了斋饭才回去,吃斋饭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书生,也在这里吃斋饭。
书生形容瘦削,个子倒是不矮,因为营养不良,有些面黄肌瘦,不过五官看着还不错,他脚上穿的是草鞋。
辛婆子职业病发作,凑了过去问长问短。
书生姓罗,叫子律,是个秀才,某地人士,无父无母,也没有姊妹兄弟,更无产业,说是父母生病,自己读书家业都花光了。
也因为没有恒产,他才来京城谋生活,好容易来了京城,才发现京城也不是他一个穷书生能落脚的。
京城里连抄书写信这些活居然也会被垄断,要交什么保护费才能干。
罗子律在京城也待不下去了,只能在周边地方落脚,可他已经身无分文,其他寺庙落脚也要交钱,梨花寺不要,只要他给抄写经文就行,平时在帮着做点活计,就能让他容身,且吃上一口饭。
罗子律都在琢磨自己要不要剃度了,反正他也不准备娶妻,都不可能娶得到的,还不如当和尚有口饭吃。
为什么不科举啊,考上举人就发达了!
科举的前提是他得有时间念书,罗子律一直在生存边缘徘徊,他哪还有时间精力去学习?
他考秀才的时候家镜还不错的,家里算是小地主,也有百来亩地,他是父母的老来子。
然后年景不好,朝廷又不断增加赋税,父母相继生病,田地也就一点点没了。
料理了父母,他干脆变卖了剩余的家产,准备进京一搏,来了京城才发现他想多了。
等身边带的钱花的一干二净,他彻底没了任何路。
罗家其实就是地主阶级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典型事例,但罗子律不会这样理解。
就像范温雅,别看她有两千亩左右的地,那是没被人看上而已,如果被有权势的人看上,她的地立马就不是她的了。
就像孟家,孟振山辛辛苦苦刮了这些年,全都给曹公公做了嫁衣。
辛婆子了解了这些后顿时来了兴趣,“那么罗小子,你介意入赘吗?”
罗子律愣住了。
辛婆子道,“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讨老婆,入赘了,以后还能有自己的血脉子嗣,百年后还能吃香火,你若是和你娘子商量了,三代归宗也是可行的,多好啊。”
媒人的嘴,骗人的鬼,辛婆子在这里大开空头支票,就为了把罗子律带去给范温雅看,反正范温雅没看中她也有好处,看中了更好,一百两谢媒钱啊!
罗子律谨慎道,“阿婆,女方家是什么情况?”
他虽无片瓦遮身,也无立锥之地,但那个女人又老又难看,他也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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