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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硕言当即拦住了她,无奈地摇着头道:“哪有结婚当天让新娘子往外掏钱的道理。”

  酒过三巡,陈硕言问卞生烟:“为什么现在才决定结婚呢?我当时以为你们去了M国,很快就会领证的。”

  卞生烟放下酒杯,轻呼一口气,眼角染着身居高位时松散缱绻的浅笑:“因为现在,时机才最合适。”

  陈硕言盯着她看了两秒,很快就明白了意思,一边感慨一边敬了她一杯。

  元明朗也来了,不过只扔下了一个鼓囊囊的红包后就走了,连饭都没吃,元语堂气得张嘴就要骂人,结果想到今天是干女儿大婚的日子,便硬生生憋着回了家。

  元颂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回国前夕,卞生烟来元家,见了元语堂一面。

  他老人家比从前憔悴了一些,但精神依旧很好。

  “你突然决定回国,是不是因为明朗那小子半个月前跟你表白那事?”

  元语堂有些气闷,极力想要挽留跟卞生烟之间那来之不易的真情。

  “如果真是因为那事,我给你做主,现在就让他回来给你道歉,这个臭小子,越发无法无天了!”

  卞生烟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这些年,她变化也很大,笑容少了,人更稳重了,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上位者气势尽显。

  “干爹,我只是回国办点事,顺便,来找您帮个忙。”

  元语堂眨了眨眼,这是第一次,卞生烟主动找他开口求帮忙。

  —

  二〇二八年七月,卞生烟带着元颂今高调回国。

  此次回京,元颂今的身份被数家媒体争相报道,热议纷纷。

  因为七年前,他已经死于溺海自杀。

  但如今,卞生烟下飞机时被记者偷拍到的照片被广泛流传于新闻上,她牵在手中的男人,容貌跟当年那个自杀身亡的元颂今几乎一模一样。

  但这次,他不再是七年前那个被拐卖妇女所生、从双集村出身的罪犯的儿子元颂今,而是以北美华人商会会长元语堂失踪多年,近期才失而复得的小儿子的名义,在华邦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舆论几乎爆炸。

  但就在这混乱的时期里,卞生烟却跟元颂今躲过了所有媒体记者,两人悄然来到了京城丰海医院。

  卞鸿南中风瘫痪后,被大哥卞鸿达转移到了这里,足足照顾了七年,终日躺在床上,靠着呼吸机过活。

  卞生烟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病床上的人毫无察觉。

  回国 而是以北美华人商会会长元语堂失……

  从心理医生那儿做完诊断后, 元颂今的检查结果竟然出奇的好。

  卞生烟拿着报告不敢置信地来来回回看了三遍。

  艾芙莉推了推眼镜,“放心,这份报告没有问题。不论是抑郁倾向还是躯体化病状, 都在逐步好转。你最近是给他用了什么别的方式来治疗了吗?”

  卞生烟摇了摇头:“只是近期带他出门的次数多了点,接触了不少人。”

  艾芙莉微笑:“适当的环境刺激能对人体的感官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兴许就是那些陌生的人和物,让元先生感受到了压力,所以精神逐渐变好。前段时间你们不是说养了一只小猫吗, 元先生对它十分喜爱,类似养宠物这种, 都是不错的疗愈方法。”

  卞生烟沉思了一会儿,想不通究竟是哪里让元颂今感受到了压力。

  “我十分意外,元先生的恢复远超预期。继续保持的话, 不出一年, 那些药就不需要吃了。希望卞小姐多加关注,最后一段治疗很关键。”

  艾芙莉将东西收拾好, 又根据元颂今的用药情况, 让助手拿来两瓶新配好的药,一并递给了卞生烟。

  “谢谢艾芙莉医生。”

  卞生烟拿了东西, 去诊疗室接走了元颂今。

  “姐姐,我表现是不是很好?”

  走廊处, 元颂今扬起笑脸,双手插兜俯下身来与卞生烟对视。

  卞生烟没说话, 只一言不发地盯着人,狭长的眸子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跟第一次踏足这里时的命悬一线相比,眼前的元颂今气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 整个人散发着勃勃生机。

  虽然身形依旧消瘦,但日渐丰盈,脸颊凹陷下去的肉被她一点点养了回来。

  卞生烟黑眉轻蹙,似是在思考什么,失神片刻。

  元颂今不满地叫道:“姐姐?”

  “……”

  “姐姐!”

  “嗯?”

  卞生烟回过神,眼前的青年正耷拉着眼皮子,失落道:“你都不理我。”

  “抱歉。”卞生烟握了握他的手,带着人就往门口的车子走去。

  “不小心走神了,咱们现在回家吧。”

  元颂今还惦记着刚刚的话呢,走路上也在小声嘟囔:“……你都不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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