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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受牢狱之苦。
至于皮肉之苦……便由他代劳便可。
见眼下情形如此,吴裕贤也立刻下跪,为母亲求情道:“求大人开恩。求大人看在母亲年事已高的份上,从轻发落。”又说,“母亲之过,学生可代为受之。”
吴裕贤以为,凭他举人之身份,多多少少是会博得潘县令的一些重视的。
却没想到,潘县令毫不留情,直接说:“只为一点私心,便设局害人,实乃毒妇之行径!本官想,你那次不只是想摔断他的腿吧?你是想要了他的命!只是上苍有眼,不忍吴举人无辜受此毒害,这才只断了他腿。你这毒妇,心思阴毒,实在可恶。”
“今日,本官若不重重判你的罪,便愧对大燕。”说着,潘县令直接又重拍惊堂木,呵斥道,“来人,拖下去,仗责二十后暂先关押进地牢。待得本官好好翻阅律法案卷,看看怎么判她最合适。”她所害之人没死,自然是判不了死罪。
可潘县令对其行径深恶痛绝,自然是想重判。
所以,得翻阅案卷,要在律法允许的范围之内尽可能重判。
吴裕贤方才还站着为母亲求情,这会儿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举人的体面了,直接撩袍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大人开恩!”吴裕贤显然也是着急了,眼下无助,只能硬求,“家母年岁已高,实在受不得二十板子的刑罚,若大人实在要罚,还请罚学生。”说完,吴裕贤以头点地,不停磕头。
潘县令倒也有点为他的孝心所感动,不免叹息一声:“别跪了,起来吧。”
吴裕贤却仍坚持,此刻心中又急切又愤恨的他,犹如无助的浮萍般,只能拼命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求情。
“求大人轻责学生之母!”因不住磕头,原本整洁的衣冠,都变得散落下来,再配上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大有种狼狈之色。
潘县令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立刻应了个“好”字,然后说:“仗责二十,举人吴裕贤代其中受十仗,姜氏受十仗。”
吴裕贤知道,此番能争取到这样,已实在不易。所以,也不再相求,只以头磕地,相谢道:“多谢县令大人,多谢青天大老爷。”
吴容秉等人倒也没有赶尽杀绝,非得不让吴裕贤代其母受罚。
到今天这一步,他与姜氏母子的这笔账,也算是了了。
出了县衙后,外面天光四射。沐浴在阳光之下,那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更为真切。
至此,曾照顶的阴霾彻底散去。前方等着他的,将是另一片天地。
对未来,吴容秉信心满满,并且干劲十足。
“今日之事,多谢柳兄了。”吴容秉说。
柳世昌摇手:“吴大哥客气了,谢什么?若真要谢,我还得谢吴大哥呢。若非是吴大哥信得过我,告知我这件事,我一时还真做不下决心让自己妹妹和离。”正因为知道这件事,柳世昌才下定决定一定要妹妹和离的。
如今妹妹成功和离,柳世昌也算是了了自己心头的一桩大事。
和离不丢人,且吴裕贤母子出了这样的事后,舆情肯定会更偏于妹妹。妹妹又还年轻……到时候,再另择一门亲事,也极容易。
第89章 第九十九章私心
柳世昌有雄心壮志和远大抱负,也想寻得一方庇佑,以好把家里的生意更发扬光大。
朝中有人好办事儿。商人在这个世道的地位是远低于士族的,很多时候,但凡朝中有人能松松手指相帮一把,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但即便如此,柳世昌也没想过去拿妹妹前程赌。
他堂堂七尺男儿,自有他自己的法子去结交一些达官贵人,而非靠妹妹联姻。
若妹妹能得这样一门好亲事,既幸福美满,又于柳家生意有助益,这自然是锦上添花之事。而若不能,那他想都不会想,必然是立刻帮妹妹先逃离狼窝。
他知道,这件事上他算是逼迫妹妹和离的,事后她未必不会怪自己。
但他却并不后悔这样做。
她怪自己,总比她过得不幸福要好得多得多。
这件事既然已过去,柳世昌同吴容秉二人都默契着点到为止,并不过多去谈论这件事。
但彼此心中都清楚得很,此事虽为那姜氏所为,但那吴二郎乃姜氏一手带大的,有母如此,其子品性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二人心照不宣,但却只字未提。
柳世昌只是说:“这件事小弟还得赶紧先回去给父母及小妹一个交代,此番先同兄嫂作别告辞了。”
吴容秉宽慰他:“柳兄不必担心,令妹会体谅你的一片良苦用心。”
“希望吧。”柳世昌笑着,显然此番心情不错,他抱手,“告辞。”
吴容秉冲他微颔首后,目视他登上马车后又再目送着马车离去,方才回过头来。
他看向身后推着自己的妻子,眉眼温柔含笑,道:“回家吧。”
身为拥有上帝视觉的人,叶雅芙此时此刻心中感慨最多。
时至此刻,《一品首辅》那本书里的一些人设和剧情,算是彻底偏离主线。
书里,身为大反派的吴容秉,如今不但没有黑化走上反派之路,反而在她的支持和感化下,一点点治好腿,又中了举。如今,也提前揭发了姜氏四年前的恶行,并让其得到了应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