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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容秉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他自认还算心胸宽阔。但再好脾气的人,也是有容忍的底线的。
姜氏此人,行径恶毒,已经踩了他底线。
既踩了底线,吴容秉自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
桂花婶子一家也不是外人,而樊屹估计也早从柳世昌那儿得知了内情。所以,一道人往盛锦楼去后,坐下来商谈此事,也都无避讳。
柳世昌在富阳县还是人脉广阔的,柳家公子出门在外,不少人多是会给些面子。
所以,这件事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但若真用心去查,也还是不难的。
吴容秉等人去杭州城考试的这段时间,柳世昌就一心查办了这事。
姜氏一妇孺之辈,真害继子,肯定没条件自己动手。所以,必然是事先以银子收买了别人,又提前告知了继子的行程,这才让别人有条件提前在他所经之路动手脚。
而事发之后,为吴容秉治腿的大夫,也是姜氏请的。
自然也是为姜氏所收买了。
甚至,那个所谓的“大夫”,到底是不是大
夫,都不一定。
一起吃饭时,在饭桌上,柳世昌只说了这两点。
但等筵席散去,其他人都各回了各家,柳世昌寻借口又跟去吴家小院儿后,这才当着夫妇二人的面,又提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来。
“也还顺藤摸瓜,查到了些别的事。”柳世昌说。
但只这样开了个头,却又不说是什么事。
吴容秉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他一时沉默着没说话。一旁叶雅芙不知所以,看看柳世昌又看向吴容秉后,问:“什么事?”
柳世昌看出来这位吴家大哥是猜到了是什么事,于是只笑了笑,没说话。
见状,叶雅芙更好奇了。
“到底什么事啊?”
柳世昌看向吴容秉,吴容秉开口答了妻子话:“柳兄应该指的是,几年前你我之所以在一起,也是姜氏耍的手段,并非什么醉酒误事。”
这件事情,其实吴容秉也是一早就心中有数了。
所以,就算是对从前的妻子,吴容秉心中也是没有多少恨意的。
只会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
而这件事呢,身为拥有上帝视觉的叶雅芙,就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是她接话说:“还有那次!那天晚上,我同二郎在后罩房内独处,也是姜氏故意为之。”
柳世昌听后气得面色铁青:“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气愤之余也难免后悔,早知这母子俱是这样的人,当初打死也不会把妹妹嫁去这样的人家。
此事上,不但事关吴家兄长,也事关他的妹妹……所以,柳世昌哪怕是为自己妹妹能尽快脱离苦海,也会强力干预此事。
“最后一件事就不必提了。”吴容秉说,“毕竟事关清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不管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既然在一起了,自然是缘分。
所以这件事提与不提,没有什么意义。
柳世昌自是听差办事。
既把该找的证据都搜罗到,接下来,自然是一纸状书,把姜氏告到县衙门去。 。
而姜氏母子那边,俨然还不知大祸将临头。
送走了柳家夫妇后,姜氏找到儿子说:“趁这次机会,合该向你岳父岳母多要些银子傍身才是。”显然,她已经不满足于只拿银子了,目光盯上了柳家那偌大的家业来。
姜氏精明,自然知道,有鸡便可有蛋,鸡会生蛋。
只要有铺子,还愁以后没有源源不断的进项吗?
她儿子此番秋闱高中,成了举人老爷,那柳家不该有所表示?
可她看今日那柳家夫妇,不但对银子一事只字不提,反而在她提醒时吞吞吐吐的,甚至是故意避开……这不免令姜氏十分生气。
吴二郎自尊心强,原就对继兄抢了自己风头一事耿耿于怀。眼下,竟连自己岳父岳母,也都不见对自己中举一事多热情的样子,他内心敏感的那根弦,就更是被绷紧起来。
总之就是心里不爽,不快活。
而他不爽,不快活,自然把气尽数撒到了身为弱者的妻子身上。
回了房后,吴裕贤不但脸色更冷,更是在妻子小心翼翼着主动讨好他时,他故意趁机泄了火。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吼,令柳娇蓉猛地浑身颤抖起来。
先是懵住,之后反应过来后,更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相公,为什么?”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为什么突然间他就成这样了。
他们之前分明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他突然就厌恶自己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柳娇蓉一个劲反思自己,她努力去想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相公,她改。可思来想去,她也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哪里不好。
花嬷嬷再忍不住,直接冲吴裕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