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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就是想强压这个商户女子一头。却没想到,她竟是个硬骨头,竟句句堵自己的话,叫自己难堪。
甚至,孙夫人觉得她很蠢,竟敢得罪自己。
她难道不知道户部侍郎是做什么的吗?得罪她就等于得罪她那身为户部侍郎的夫婿。到时候,从中做些手脚,她那探花郎夫君未必能领得到好差事。
男人的前程大过命,她这愚蠢的女人,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孙夫人觉得她实在太蠢,又蠢又市侩,眼皮子还浅,她实在不愿再继续呆下去。
只能尽力宽慰自己不生气,然后撂下话说:“你再好好想想,又或者,回去后同你家探花郎再商议商议。”撂下话,孙夫人直接拾步而起,走了几步,到门口后,又回身来,“你回去后告诉吴探花,看在他的面子上,今日你冒犯我之事我倒可不计较。”说这些都是假的,孙夫人目的就是为让那探花郎看看他这位夫人的愚蠢。
也是想以此警告他,让他知道前程重要还是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娘子重要。
叶雅芙不会看不出她的话中有话,但却毫不在意,只是笑应:“夫人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会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夫君。”
孙夫人知道她这是威胁自己,却并不在意,只冷冷哼笑了一声。
笑完之后她踏门而出,叶雅芙刚要提醒她拿银子,那嬷嬷便闪身而入,进门后,一把拿过盛着二百两银子的托盘。临走前,还望着叶雅芙“呸”了声。
叶雅芙是头回见一个人能不要脸成这样。
哪怕当时姜氏不要脸,她也是极力扯着一层遮羞布遮脸的。
到了这孙夫人主仆这儿,索性连遮羞布都不需要了。
“什么玩意儿。”叶雅芙还瞧不上他们孙家呢。
孙夫人以为叶雅芙这是硬打肿脸来充胖子,充完后必然后悔,回家肯定也不敢在探花郎面前提起此事。
但叶雅芙一点不后悔,并且一回到家里,就立刻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的同吴容秉说了。
吴容秉听得是眉头深深蹙起,那纹路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显然是无语得很。
他实在不敢信,本能的问了句:“真的?”但问完后就后悔了。
他相信妻子是绝对不会骗他的。
所以,他又立刻接上自己的话,道:“竟然有这样的人!”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能是因为有上帝视觉的缘故,叶雅芙倒见怪不怪。
“其它的倒还好,就算她看不上我,我也能理解。可她背后拿孙家宰辅和孙侍郎压人,孙家父子可知情?这样做真的好吗?”这是属于仗势欺人了。
还自诩文官清流呢,就是这个清流法?
这不是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么。
叶雅芙想到的,吴容秉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只见他默默的站起了身,在屋内慢慢踱起步来。
叶雅芙知道他在考虑什么,所以也不打扰他,只让他自己好好的去思考。
吴容秉想了会儿后,方对叶雅芙道:“我去寻程兄说一说事儿。”说着,便迈步而出。
这段时间,他们这些江南学子同孙家走得比较近,他们自己自然是坦坦荡荡的,可在外人看来,却未必如此了。
来到京城,入了仕,关系就再不是他们自以为的那样简单。
自己心里坦荡,只以为是老乡聚首叙旧,可朝廷眼中、天子眼中,却不会这样想。再加上,万一有小人挑拨,那将是无妄之灾。
吴容秉同程思源初衷一样,都是只想做个纯臣,为朝廷效力,为百姓办事,不愿掺和进不必要的一些是是非非中。
也是经历这事之后,才颇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或许孙家真的在筛选人,在培养稳固的门生。
一旦捆绑在一起,身上背负了这样的标志后,以后为官也好、做事也好,便一辈子都得被盖上“孙家门生”的标志。
拉帮结派,自然有好处。但对吴容秉程思源之流来说,自然是看不上那样的所谓好处。
而坏处嘛……自然是承受不起的。 。
自从离开常来食肆后,孙夫人就一直在等探花郎来登门道歉。
可左等右等,眼瞅着都快端午了,也仍不见那探花郎登门道歉。
甚至,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似乎比起之前来,这探花郎似乎更少登孙家的门了。
别说特意来道歉了,就是连登门都少了。
不,不是少,好像自从那事之后,就再未见人登过门。
什么情况?
孙夫人觉得事情奇怪,总算忍不住,去了孙侍郎的书房,趁着他空闲的时候问了一句。
“那吴探花这阵子怎么未登孙家的门?”
孙侍郎最近正是忙碌的时候,他身为户部侍郎,恰遇三年一次的科考年,新晋的一批进士,总得一一安排去合适的位置。
虽没有决定权,但却有举荐权。
得他先拟定好人员名单,再上交尚书大人审核,最后交到天子手中,由天子盖棺定论。
因为太忙,所以倒也没在意到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