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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两个都想去京城,但目的却大不相同。
吴三郎是想去找大哥一家,想和他们一起住、一起玩、一起生活,另外,再继续吃大嫂做的饭、陪康哥儿。
而吴心莲呢,则是想借此机会去到京城后好攀附权势,得嫁高门。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吴心莲显然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你急什么。”吴兆省瞪她。
从前还住在溪水村时,因为一直忙的缘故,鲜少能腾出时间来陪子女们。所以,疏于了对子女们的管教,尤其是女儿。
近半年来,住在一起,对女儿的管教也提上日程后,这才发现更多女儿身上的小毛病。
他有两个儿子,却只得这么一个闺女,原是更偏疼闺女的。可如今,吴兆省觉得,他不得不对她严加管教。否则,她能做出为攀权贵而委身于别人为妾的事来。
去京城自然是得去的,只是,这里还有一些事得先处理了才行。
就比如,这信里还藏了另外一封信,是给叶家叔父的。
容秉的信上也提到了,说给叶家叔父的信是阿福亲自写的,望他能亲自送过去。
吴兆省片刻不耽误,交代了句让他们姐弟在家烧暮食后,他则立刻出发往甜水巷去了。
甜水巷里,桂花婶子一家和隔壁叶二叔一家坐一起吃饭。
叶青禾同张书文看对了眼,如今结为了夫妇。所以,张家和叶家大有两家并一家的意思。
寻常一日三餐都在一起吃,既联络感情,又省得多生一顿火再烧饭了。
吴兆省寻到家里时,整条街的烟囱都冒着烟。才一进巷子,饭香味儿立刻扑鼻而来。
先是找去的叶家,敲门见没人应,这才又找来的张家这边。
敲了张家的门,很快,张书文便来开门了。
“吴伯伯?”张书文虽有些诧异,但却不失热情,立刻把门大开,让过身子请他进来坐,“吴伯伯请进来。”
吴兆省心情也极好,这会儿背着手,信步入了张家的小院儿。
冯桂花和姜桃一直都是死敌,自然连带着看吴兆省也不爽。哪怕如今姜桃不在了,冯桂花都没放过吴兆省。
每次只要看到他人,不自觉的都得出言怼几句。
似乎已经习惯。
但吴兆省也不在意。
比如说这会儿,冯桂花阴阳怪气说:“哪阵风把吴老爷给刮来了?”
吴兆省仍满脸堆着笑,看向冯桂花问:“阿福叔父一家都在这边吧?”
听他提起阿福,冯桂花立刻收起揶揄来,忙问:“阿福两口子有消息了?”
“给你们写了信。”说着,吴兆省便把信举了起来。
冯桂花一把夺过后,才忽然想起来自己不识字。
但也不想把信再还给吴兆省,而是喊了自己儿子到跟前来:“书文,你来念。”
张书文走到母亲身边,拿过信,逐字逐句的念了起来。
他念信时,叶婶娘也扶着叶叔父走了出来。
两家人就一起站那儿,认真听着。
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吴大郎中了进士,这是留京里当官儿了。
另外,信中写到,阿福在盛锦楼这年上半年的分红给叶二叔一家,算是孝敬的家用。信中,也向冯桂花一家道了好,问他们近日情况。
“阿福两口子这是在京城扎稳了脚跟了。”冯桂花高兴极了,“这可太好了,老天爷还是长眼睛的,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少不得又得磕碜吴兆省几句,“你当年那样帮别人养儿子,结果又如何?哼,还不是自己的儿子最靠谱。”
对这件事,吴兆省早后悔了。
也承认,当年是他利益熏心了,这才失了公正,委屈了大郎。
“是我的错。”吴兆省敢于承认自己的错,“是我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冯桂花知道他是真的后悔了,并且当初也的确是为吴大郎这个儿子争取过一些利益、做过一些事。
再看他如今,一个人带着一双儿女过日子也不容易,到底心软,生了些怜悯之心来。
“也是大郎像他亲娘,脾性好,又秉性纯良,这才没一直记恨你。否则,如今都不会给你写这封信。”既能寄信回来,想是父子之间冰释前嫌了。
想起结发妻子锦娘来,吴兆省思绪不免拉回了老早之前。
他同锦娘间的感情,细论起来,是要比同姜氏的深厚许多的。
虽然他同姜氏夫妻十几年,做夫妻的日子比同锦娘的长。且同姜氏做夫妻时,也是一心一意同她过日子,奔着长久去了。但毕竟两个人是半路夫妻,她有她的算计,他心中也有他自己的盘算在。
彼此心知肚明,但为日子能安稳好过,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有些事,并不过多计较。
可同锦娘,那是少年夫妻。
他们一同期待着一个生命的降生,又一同孕育了一个生命。虽只有短短几年时光,可留下的美好,却足以慰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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