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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骂着,动静甚至吸引了外头经过的人。

  苏妙漪低着头,攥紧了袖中的匕首,后背集已经隐隐出了些冷汗。

  “这是怎么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

  苏妙漪身形一僵,好似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蓦地抬起身,转过头,面具下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骤然摇晃起来,发出玎玲声响。

  身量颀长、气度清贵的青年披着一袭玄色鹤氅站在宴厅外,正是数日未见的容玠!

  二人的双眸一对上,周遭的声响霎时寂灭——

  苏妙漪眼睫一颤,作出些惊恐的模样,朝容玠扑了过去,死死揪住他的衣摆,再仰起头时,一双美目已是梨花带雨。

  容玠垂眼,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直到在那手执戒尺的男人走过来,要拽走苏妙漪时,他才终于有了动作。

  容玠俯身,伸手抬起了苏妙漪的下巴,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声,“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说着,他在那男人惊异的目光下,将苏妙漪拉了起来,揽入怀中,云淡风轻道,“这舞女,我带走了。”

  语毕,也不等那男人反应,容玠便径直揽着人从宴厅离开。

  容玠身后,负责看守他的两个北狄将士面面相觑,皆露出惊愕之色。

  容玠携着苏妙漪穿过回廊,起初还走得闲庭信步、悠然自得,可越往后,步伐就越来越快,快到苏妙漪甚至有些跟不上。

  穿堂的冷风扑面而来,她穿着单薄的舞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容玠步伐一顿,虽没有看她,可揽在她肩侧的手却一下收得更紧,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中。

  “砰。”

  终于到了他的住所,容玠推开门,将苏妙漪带了进去,又有些不知轻重地摔上了门。

  屋子里甚至比屋外还冷,苏妙漪跌坐在床榻上,双手撑在榻沿,也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惊惧所致,她微微颤抖着,一转身,玄色的鹤氅就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覆罩其中。

  暖意瞬间涌入四肢百骸,可与那暖意截然相反的,却是容玠冰冷沉怒的脸色。

  他双手扯着鹤氅的围领,蓦地用力,将苏妙漪带到近前,目光在她浓妆艳抹的眉眼间剜刮着,既有恼怒,又有担忧,可最深处却隐隐跳动着一丝贪婪和欣悦。

  “为何偏要来湘阳,为何不肯听我的?”

  他死死盯着苏妙漪的双眼,质问道。

  “甘靖逃了……”

  苏妙漪张了张唇,轻声道,“这两日,楼岳的人一定会出现在湘阳,戳穿你假意谈和、暗中拖延的意图……必须要有人来报信,否则你们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容玠眸光忽明忽暗,攥着氅领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复几次后,才蓦地将苏妙漪拥入怀中,埋头在她颈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苏妙漪被搂抱地有些喘不过来气,伸手在他背上拍打了几下。

  半晌,容玠才将她松开。

  苏妙漪抬眼看他,郑重道,“看你这模样,楼岳的人应当还未到湘阳,不过也快了。你不能坐以待毙,若有什么计划,不能再等了,只能一搏……对了,你不是说,这城里还有踏云军余部……”

  容玠被她面具上缀饰的流苏晃得有些恍神,一抬手,手掌穿过那流苏,抚上她冻得有些泛红的脸颊,冷不丁问道,“妙漪,你来湘阳,是为了救我,还是为了救国?”

  苏妙漪只愣了一瞬,便斩钉截铁地,“当然是救国。”

  容玠有些无奈,“一丝犹豫也没有,就不能哄哄我?”

  “问多少遍也是救国。”

  苏妙漪咬牙,“我这么豁出一切、铤而走险,明日说不定就要死在湘阳城了……为一个男人死,传出去别人只会说我是耽于情爱、死不足惜的蠢货,但为家国而死,那就是忠烈之辈,是英雄!怎么,你容玠能做英雄,我就得做蠢货?”

  容玠怔了半晌,抚在她脸侧的手掌滑落下去,然后垂头,笑得有些抱歉,“是,苏妙漪是大英雄……容玠才是蠢货……”

  屋内诡异地静了下来。

  苏妙漪移开视线,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道,“进城的那条密道,又黑又长,就好像永远看不到头,也见不到光……你猜,我当时在想什么?”

  容玠愣住,目光重新落回苏妙漪脸上。

  苏妙漪低垂着眼,声音轻飘飘地,“我在想,如果这次能活着离开湘阳,回到汴京,就给你个名分……容玠,能活下去的话,我们就成婚吧……”

  话音未落,肩上忽地一重。

  苏妙漪猝不及防朝后倒去,被按着肩陷入柔软的被褥中。

  面具上的流苏顺势朝两侧散开,容玠清隽的脸迅速放大,她尚未来得及反应,凉唇已被滚烫裹住。

  第113章

  容玠钳住苏妙漪的下颚, 撬开她的齿关,贪婪地掠夺她口中甘甜,唇齿之间热烈而急切, 温柔中又隐有卑微。

  苏妙漪几乎不能呼吸,毫无节制的掠夺叫她舌根发疼。

  好不容易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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