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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吧,说不定哪天能从苏景同口中知道那些扑朔迷离的过去,又或者哪一天能找到姜时修。
顾朔不急于此刻便知道,他已经是皇帝,苏家和皇族的纷争也已划上句号,西南王伏诛,按理说他们之间没什么事好隐瞒。但左正卿说得对,苏景同的情绪问题还没找到成因,没有必要急着逼他。万一逼急了就不好了。
顾朔还在沉思,苏景同当他在思考折子,他原本不打算参与任何朝政,免得引起怀疑,这会儿看顾朔思考,以为他遇上什么难事,抽走顾朔手中的折子,简单扫了一眼,是南面几个州想联合兴建商路,苏景同道:“是好事,在愁安排谁去做?”
顾朔才打开这份折子,还没看内容,一时间没接上话。
“范衡不错。”苏景同道:“人活络会办事,这几个州的刺史跟他关系不错,他还是户部尚书的门生,从前又在礼部当过几年差,熟门熟路,推动起来阻力小些。”
“嗯。”顾朔随手批上:“着范衡组织。”
顾朔瞥苏景同的手腕,左正卿的密信中,他最在意的就是这点。昨天早上他给左正卿写密信,要他试探苏景同的手腕有没有问题。左正卿的答复是应该有,且和西南王脱不开关系。
收到密信,顾朔立刻想起重逢时,苏景同手腕脚腕上都带着手铐,按说脚腕应该磨损更多,但苏景同的手腕血肉模糊。当时他以为苏景同可能有自虐倾向,想靠疼痛缓解心里的痛苦,现在看来,未尝没有隐瞒手腕伤的想法。
宫里的太医只给贵人治病,没见过江湖上的手段,未必能分出他手腕旧伤和磨损的新伤。
顾朔收回目光,“宫里新进了个太医,擅长调理脾胃,你这几日胃口不好,一会儿叫来给你瞧瞧。”
“哦。”苏景同无所谓,他脾胃老毛病了。
新来的太医约莫四十岁出头,清瘦但很有力量,脚步很轻,下盘却稳,像练家子。
苏景同皱起眉,这是谁派进来的探子,意图不轨?
他提起心,打算等顾朔去上朝,他就派人盯紧太医。
太医将手搭在苏景同手腕上,静心凝气。苏景同等他把脉,顺便上下打量他,心里几十个念头转过:是徐幼宜的人?还是先皇后大皇子余党?还有其他人么?选拔太医要过几层手,是哪一层出了问题?顾朔身体健康得很,一年到头除了请平安脉用不着太医,他倒是刚来宫里成天传太医,这太医是冲着顾朔来的,还是冲他来的?
苏景同念头百转千回,太医竟还没把完脉,看个脾胃,怎地要这么久?
太医道:“请公子换一只手。”
苏景同心里生疑,但顾朔盯着,他仍将另一只手伸出去。太医又把脉许久。
等把完脉,太医去开方子,苏景同拿过方子瞧,是健脾胃的药,没什么问题,苏景同把方子还给太医。
早上还得去讲学,苏景同在暖阁的书桌上抽走一只紫金狼毫笔,带上。
顾朔等他走了,把太医又叫回来,“说说吧,什么情况?”
这太医并不是太医,是从外面找回来的行走江湖的大夫,生平从未学过“委婉”二字,直挺挺扔了几个字:“手筋断了。”
顾朔抬眸:“你说什么?”
“手筋断了。两只,全断了。”
第44章 现实-犯浑 顾朔平静地问他:“知道我……
苏景同糊弄完小孩, 把紫金狼毫笔“落”在了学堂,没一会儿,一个洒扫的太监去打扫, 看四下无人, 将紫金狼毫笔揣在怀中。
苏景同回到广明宫,顾朔居然在, 正午阳光大好,顾朔正坐在阴影中翻书,苏景同奇道:“你今天下朝这么快?”
“嗯, ”顾朔道:“今天没什么事要商议。”
“你心情不好?”苏景同问, “你今天怪怪的。”
“朝上事情烦人, ”顾朔伸手:“心肝儿, 过来。”
苏景同走过去靠在他身边, “干嘛?要我帮你看折子?”
顾朔抓着他的手, “还没顾上问你,你爹后来还打过你么?”
“没啊。”苏景同被问得莫名其妙, “就那一回。”
“你帮我在西北布局, 他没生气?”苏景同在西北的动作不少, 苏季徵不可能不知道。
“生气呀, ”苏景同耸肩, “但我又没寻死觅活,他打我干嘛?”
顾朔垂眸,“你后来怎么去西南王那儿了?”
苏景同咬唇。
顾朔抚上他脸颊, “不生你气, 说吧。”
“周文帝杀了我爹,”苏景同闭上眼,“我要杀了他。”
“我主动找上西南王, 答应为他效力,只有一个条件,帮我杀了周文帝。”
“他生性多疑,他手中还有徐幼宜,他肯信你?”顾朔问。
苏景同无意识瞧了眼手腕,“不信啊,但我爹还有些旧部,他也想利用我的身份,多些力量。”
顾朔将他无意识的动作收归眼底,果真是西南王动的手么?
顾朔不动声色和苏景同用完午膳,等苏景同午睡后,回临华殿办公,兵传召刑部尚书进来。
“西南一党查得怎么样?”顾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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