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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凌煜犹豫道:“殿下,宸王殿下驻守漠北多年,对峪门关的情形最是了解不过,不若派他前去…”

  他话音未落,宋奕便抬手止住了他。

  “宸王这几日正因着他侧妃小产的事伤神,连上朝也是心不在焉,现下派他去,反而容易误事。”

  说罢,他转头看向席钊:“你也在漠北军营中待过几年,这次便由你去…”

  宋奕的后话倏尔止住,他微阖双眸,似乎在听什么动静。

  见状,凌煜和席钊也纷纷警觉,手缓缓摸上了腰间的佩剑,却辨不出危险在何处。

  眨眼间,一道冷光闪过,一支锋利的弩箭破窗袭来,直取宋奕命门。

  “殿下小心!”凌煜大惊,待他看清弩箭之时,已经来不及拦截。

  好在宋奕早已察觉,他微微侧头,堪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几许发丝散落,他的耳尖渗出了鲜血。

  来不及处理耳边的擦伤,一支又一支弩箭汹汹袭来,凌煜和席钊早有准备,纷纷挥剑击落。

  下一瞬,十几名满身肃杀的蒙面人破门而入,一句废话也没有,直冲三人袭来。

  血拼中,死了几名蒙面人,宋奕三人身上皆挂了彩。

  他们背靠着背,思虑着该如何从那源源不断涌进来的蒙面人中杀出去。

  凌煜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腹部渗出的血迹,意识到这些人并不是一般的杀手。

  “殿下,都是招式狠辣的行家,外头咱们带来的那些人手,怕是已经被杀光了。”

  宋奕握紧了手中滴血的利剑,眼神阴鸷地盯着那些人,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京城中,能豢养得起这些人的人可不多……”

  “殿下,这些人来得蹊跷,想必是在此埋伏多日了。”席钊发觉了不对劲。

  闻言,宋奕怔了一瞬,埋伏多日……

  可他来此处的行踪向来保密,霍临他们皆是自己的心腹,绝不可能会泄密,还有谁知道?

  想到此处,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抹倩影。

  难道是她……

  在宋奕的前方,一个虎视眈眈的蒙面人看准他失神的一瞬,迅速出剑直击宋奕心口。

  幽冷的剑光闪过,宋奕迅速回神,堪堪挑开了那把剑,可由于动作慢了蒙面人一步,还是被划伤了胸口。

  “殿下!”

  凌煜与席钊大惊,复又与蒙面人缠斗起来,二人以一敌十,将宋奕护在身后。

  “呵呵呵……”

  宋奕不顾胸口渐渐渗出的鲜血,以剑撑地,忽然笑了起来,笑意却不达冷鸷的眼底。

  昨日冬至夜二人依偎缠绵的场景尚还历历在目,今日现实便给了他残酷的一击。

  竟跟姚家勾结取他的性命。

  好!当真是好!

  “凌煜!烽鸣可带了?!”宋奕眼底猩红一片,厉声问道。

  凌煜再次斩杀一人,堪堪回头:“带了!”

  闻言,宋奕以剑刃割下锦袍的一角,冷静地包扎好伤口,而后乍然抬眸,杀意迸发。

  “杀出去。”

  藏宝阁外,领头的蒙面人见一茬又一茬人手派进去,却始终要不了宋奕的命,果断转变了策略。

  “封门,放火。”

  听见这命令,一旁的手下有些犹豫:“头儿,咱们的人还在里面。”

  话音刚落,领头人犀利的视线陡然射向他。

  “他们是相爷的死士,是他们的命值钱,还是翊王的命值钱?!”

  那手下闻言,不敢再违抗,将命令吩咐了下去。

  ***

  藏宝阁的腥风血雨吹不到清晖堂,安宁平静地作画的计云舒,自然也感受不到宋奕的水深火热。

  寒鸦推门进来,见计云舒开着窗户,忍不住提醒:“姑娘,这生冷的天怎还开着窗?小心冻着。”

  计云舒连忙拦住她准备关窗的动作,不满道:“别关,里头太闷了。”

  寒鸦无奈,只好作罢。

  正房对面的屋顶,霍临伏在琉璃瓦上,说是在盯着异动,可视线总有意无意地落在那菱花窗内,正娴静地作画的女子身上。

  他视力极佳,从这儿看去,可以瞧见她素白纤细的手指,被寒风吹得发红的脸颊,以及伸手拦住身旁人时,那嗔怒不满的眼神。

  不知看了多久,等再次回过神来时,他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循环往复,情动而不自知。

  倏然,一道光点出现在他视线中,白日里,烽鸣的光亮已变得极其微弱。

  一道,两道,三道……

  霍临脸色骤变,连发三道烽鸣,殿下必有性命之忧。

  他不敢耽搁,长吹指哨,以警示召集火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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