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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虽未正面回应,可无声胜有声,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宋奕朗笑出声,将她那副无语凝噎的小模样瞧在眼里,只觉欢喜极了。
“卿卿莫恼,不乐意的朕让他辞官滚了,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入仕,这官他不愿做有的是人想做,朕的江山还轮不着他们说了算。”
怕计云舒担忧,符老御史死谏的事儿他隐去了没说。
听见只是让他们辞官,计云舒稍稍安心:“那就好,那就好……”
宋奕见她脸色有些发白,又低了头哄她。
“云儿不必忧心,有朕在,他们翻不了天。”
安慰归安慰,可宋奕知道,若不上点铁血手腕,此事不会善终。
翌日例行早朝,那根盘龙柱上的血迹早已被清洗净,给人一种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的假象。
宋奕才刚坐上龙椅,文官队列便有一男子持笏而出。
“陛下,符老御史以死劝谏,望陛下迷途知返,收回旨意!”
宋奕冷冷眯起眸子,立时沉了脸。
一大早的,又上他这儿来寻晦气了,真当他好性儿不成?
“来人!将石柱抬上来!”
他话音刚落,十二名禁卫军便将一座十尺长的石柱抬进了金銮殿,放置在正中央。
宋奕环视了一圈玉阶下的官员,视线最终落在殿中央的男子身上,嗓音愈寒。
“女子科考一事已成定局,再有想死谏的,往这石柱上撞,莫弄脏了朕的盘龙玉柱!”
他话音落,殿中明显地沉寂了一瞬,连那进谏男子的身形也僵了僵。
本以为那男子会就此放弃,不料他径直扔了笏板,脱了官帽,朝御座倾身一拜。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蒙先帝之恩,得此官位,而今大渊有难,臣怎能不顾?既然符老御史一人的血不足以唤陛下迷途知返,那便再加上臣的罢!”
说罢,他目露悲怆,毅然地一头撞上前方的石柱。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他轰然倒地。
“周大人!”
众官纷纷惊呼,车勇也立时出列,梗着脖子高声劝道:“陛下!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符老御史和周大人皆是朝中栋梁,难道他们的死还不足以唤醒陛下么?!”
宋奕冷冷地扫了眼堂下的车勇,再次漠然地唤来禁卫军。
“将尸体拖下去,若没断气,就地斩杀!”
死谏死谏,没死叫什么死谏呢。
冰冷骇人的话语传进众人耳中,文武百官无一不心惊胆战,噤若寒蝉。
宋奕头一回明目张胆地展现出的自己残暴的一面,着实将他们吓得冷汗直流,是一句附议的话也不敢说了。
事实证明,如同符老御史和周大人那般迂腐不怕死的臣子是极少数,大部分官员还是见风使舵两头骑墙的。
宋奕对他们的德行了如指掌,便是符御史和周大人不死谏,他也要拉两个抗议最激烈的官员出来,杀鸡儆猴。
结果也如他料想的那般,血腥的震慑,往往最直接有效。
可他千算万算,独独没算到一向拥护自己的心腹车勇,也极端反对这一事。
当晚,车勇挟剑闯进御书房,以自刎逼迫宋奕收回让女子参加科考的旨意。
彼时,计云舒也在御书房同宋奕商量派谁去买地建学堂的事,乍见此等场景,她懵了好一瞬。
宋奕不是说,没多少官员反对么?怎么连他的心腹都反对得这样激烈?
可见朝堂的情况,并不如他说的那般乐观。
宋奕的脸色寒得吓人,正想唤人将计云舒送回宫去,手臂被一只纤细的手抓住。
“这是怎么回事?”计云舒仰头问他。
心知瞒不住了,宋奕敛了阴寒的神色,反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没什么大事,云儿先回去罢。”
计云舒缓缓摇了摇头,扯着他的袖子不愿走。
宋奕无奈,只得依了她。
他转头看向将剑横在自己脖子上的车勇,厉声斥道:“车勇,趁着朕眼下还有些耐心,赶紧滚出去!”
“陛下!臣跟随您多年,上刀山下火海从无二话!可唯有这件事,臣要忤逆您一回!”
“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要交给女子去指手画脚!臣万万不同意!”
宋奕绷着脸,寒声唤来凌煜:“将他捆了,拖下去。”
凌煜颔首,可方走近两步车勇便急急后退,作势要抹脖子。
“别过来!别过来!”
凌煜怕他头脑一热真抹了脖子,吓得再不敢往前一步。
“车将军!您冷静些!”
可车勇此时哪里冷静得下来,见宋奕是铁了心了,他悲愤交加,疾声呵道:“陛下!您莫再执迷不悟了!”
“若连老御史和周大人的死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