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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让他来御书房见朕,朕问他几句话。”

  太后一听便知有戏,忙回宫派人给李彦传信去了。

  第二日,宋奕仔细盘问了一番李彦,见他确实是个生意场的老手,瞧着也还老实,便将买地建学堂的事儿交给了他。

  学堂的事儿有了着落,就差解决那些负隅顽抗的官员了。

  估摸着是蒋御史逐个击破反对官员的法子起效了,这日上朝,竟罕见地没人再提让宋奕收回旨意的事儿。

  “众卿,可还有事要奏?”

  宋奕懒懒地巡视了一圈堂下的官员,冷冽的目光在那几个每每上朝便寻他晦气的官员身上游离。

  原先那揪着蒋函不让他走的白胡子御史杵了杵身后的官员,压声道:“吴老翰林,今日到你进谏了,你为何还不说话?!”

  吴翰林状若未闻地咳了咳,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些。

  “你?!”

  白胡子御史瞪了他一眼,又瞧了眼其他几名官员,见无一人发言,他隐隐察觉出了什么。

  “你们!你们这些叛徒!”他低声恼骂道。

  蒋函见状,朝他的方向侧了侧头,劝道:“我说老御史,大势已去,您就莫再折腾了。”

  “呸!你胡说!”

  宋奕将俩人的交头接耳瞧了个分明,却当作没瞧见。

  心知他们再掀不起风浪,他倨傲地勾了勾唇角,广袖一扬。

  “退朝。”——

  连下一月的梅雨终是停歇了,雨过天晴,一切又焕发新生。

  女子科举的谕书已然从京城陆陆续续地下发到大渊各个州府郡县,昭告大渊百姓这一旷世国策,女子学堂也开始动工敕造,计云舒的念想正在一件一件被落实。

  然而不等她高兴呢,挫折又接踵而至。

  尽管她开出了丰厚的束脩,可因着世俗偏见,京中那些大儒根本就不愿去女子学堂授学。

  她看着手上被划得干干净净的大儒名录,陷入了沉思。

  “云儿。”

  一声清冽的嗓音自窗外响起,是宋奕下朝回来了。

  计云舒抬头瞧了眼,自顾自地收起了名录。

  宋奕已然从殿外大步走进,见她神情沉郁,他下意识看向她手中的名录。

  接过来翻开一瞧,他了然一笑,将那名录随手一扔。

  “我当是什么事,朕已经派人去请赵太傅了,明日便有消息。”

  赵太傅?皇后娘娘的父亲?

  他可是前太子太傅,让他去一个小小的女子学堂授课,人家能愿意么?

  而且她似乎记得冬霜说过,三年前,他和宋奕恼得很不愉快,还是自请辞官的。

  “赵太傅他……会来么?”

  见计云舒一脸不敢置信,宋奕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他不愿来也无妨,朕还有人选呢,这个你不必担心。”

  见他信誓旦旦,她便没再说话,正欲转身,宋奕忽又拉住她胳膊,朝她朗朗一笑。

  “眼下天晴了,镇北候府里的老太君今日做寿,镇北候夫人在京郊的马场上办了场马球赛,你既说宫里闷,那朕带你去瞧瞧热闹?”

  计云舒没好气地扯了扯唇角:“陛下怕不是说笑罢?陛下突然造访,他们尽顾着害怕了,还有心思玩么?”

  宋奕笑意更甚:“这好办,咱们戴上帏帽乔装去,有人问起,便说咱们是伯爵府云家的人。再说了,你不是也想瞧瞧云菘么?国子监也在京郊,届时一道去瞧瞧他。”

  计云舒沉吟一瞬,点了点头:“成罢。”

  闷了这许久,早该出去走走了。

  宋奕立时唤人备好青帏马车,带上凌煜和一队便装侍卫一齐出了宫。

  京郊马场的风很大,四周又栽了许多老樟树遮荫,风一吹,仲夏的闷热便散去了一大半。

  计云舒才下马车,帏帽险些被风吹掉,幸而宋奕眼疾手快替她按住了。

  替她将帏帽重新系好后,宋奕牵着她走进马场,二人信步走在马场围栏边上,瞧着里头马上的人激烈地追逐。

  计云舒看不大明白规则,只是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言,她的心绪也不自觉被渲染的松快了些。

  余光瞥见围栏外急急停了一架马车,车前挂着的竖骨灯笼上写了个蒋字,而后一个白胡子老人匆匆下了车。

  她定睛一瞧,此人不正是蒋轻舟的父亲蒋御史么?

  这年轻人跑马,他也来凑热闹?

  蒋函扶着小厮的手进了马场,气恼地朝着马场中央那策马飞扬的红衣女子大喊。

  “轻舟!轻舟!”

  “爹不是让你在家念书么?你怎么跑这儿打马球来了?!”

  马场嘈杂,到处是马蹄声和进球时的欢呼声,马上的蒋轻舟自然听不见她父亲的喊声。

  见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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