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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双目,直直地与宋奕对视。

  “望陛下收回成命!”他又痛心疾首地重复了一遍。

  宋奕被气得冷笑,倨傲道:“此事已定,没得改了,若有人觉得朕的决策不合心意,便自请辞官罢!”

  说罢,他径直错过那老御史,拂袖离去。

  “陛下!陛下若执迷不悟,臣只得以死明志,望陛下迷途知返!”

  苍老沙哑的痛斥声回荡在巍峨的金銮殿,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那刚烈的老御史倒在了殿内的盘龙玉柱前,额前鲜血淋漓。

  “符老御史!”

  “老御史!”

  宋奕循声望去,面色愈寒,只堪堪瞧了一眼,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金銮殿。

  关雎宫内,计云舒坐立不安,焦急地在内殿来回踱步。

  宋奕同她说了今日昭告百官的事,她迫切地想知道朝堂上的情况。

  “陛下到———”

  随着一声尖细的传报声,计云舒身形一震,急急奔出去。

  却在跨过门槛时不慎踩到了裙摆,一个踉跄没站稳,她径直栽下了石阶。

  “云儿!”

  刚进宫门的宋奕瞧见这一幕,脸色骤变,几个箭步猛冲上前将她扶起来。

  “糊涂东西!怎么不扶着些?!”他怒斥计云舒身后没来得及追上的寒鸦和琳琅二人。

  计云舒忽略膝盖处传来的疼痛,忙拽着宋奕的手:“不怪她们,陛下快告诉我,朝堂的情况如何了?”

  宋奕绷着脸色,鸦色的长睫轻颤,满眼心疼地抚着计云舒擦伤的手掌心。

  “这么着急做什么?摔得疼不疼?”

  心急的二人自说自话,一问一答,话语内容却毫不相干。

  见他不吱声,计云舒又问了一遍:“快说呀!朝中情况如何了?反对的人多不多?”

  宋奕抬眸,责备又无奈地瞧了她一眼,径直将她横抱起来。

  “去太医院拿金疮药来。”

  吩咐完高裕后,他将她抱进了殿,寒鸦也打了热水来替计云舒清洗伤口。

  “将帕子给朕。”

  寒鸦依言将帕子递了过去,与琳琅安静地候在一旁。

  瞧他不紧不慢的模样,计云舒急了,声音也拔高了些。

  “到底如何了?!”

  宋奕轻柔地替她擦拭着掌心的血迹,面不改色地安慰道:“一切都好,反对的人不多,云儿且安心。”

  她有些不敢置信:“真的么?”

  “自然是真。”

  宋奕朝她朗朗一笑,接过高裕手中的药膏给她敷上。

  计云舒讶然,似乎没料到事情的发展会这样顺利,只是她太过欢喜雀跃,忽略了高裕那憋闷的神色。

  “有些疼,云儿忍一忍。”

  宋奕动作轻柔地给她的双手缠上纱布,又问她还有没有哪里受伤,计云舒这才感受到膝盖的刺痛。

  撩起裙摆一瞧,血迹已经渗出了裈裤。

  宋奕的眉心愈发紧蹙,屏退了宫人又替她擦洗上药,直至缠好最后一层纱布,他的神色才稍稍舒缓。

  “日后再不可如此莽撞了,白白受这番罪。”

  计云舒轻轻点头,沉寂了一瞬,又同他说起自己的打算。

  “女子学堂?”

  宋奕有些诧异:“云儿如何会有这样的打算?”

  她低头笑了笑,缓缓道:“自然是为了日后培养更多的女官,也不让官职被世家贵族垄断。”

  “届时女官制度一开,定会有许多胸有志向的女子开始苦读,世家女们有显赫的家族背书,请名师大儒授学自然是易如反掌。”

  “可寻常人家的哪儿能有这样的本事为女儿铺路?更有甚者连书塾都念不起,如此一来,岂不是白白埋没了许多有天赋有才学的女子?”

  “若能办起女子学堂,那这一切便迎刃而解了。世家女们有自己的私塾,穷苦人家的女子也能有学堂可以念书,不埋没任何一个人才。”

  宋奕瞧着侃侃而谈眼神晶亮的计云舒,有一瞬的失神。

  哪个老匹夫说女子见识短浅只会针织女红的,他的云儿明明目光长远,胸襟广阔,丝毫不输那些沽名钓誉自以为是的老匹夫。

  计云舒见宋奕目光如炬地瞧着自己,唇角还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心里有些没底。

  若没有宋奕的帮助,她那点儿俸禄哪里够开女子学堂?自然还得得到他的支持,这学堂才能开得好,开得长远。

  “陛下?陛下?”

  她扯了扯宋奕的衣袖,轻轻唤他。

  宋奕含笑瞧着她的小动作,恣意地扬了扬眉:“朕在听,卿卿还有什么想说的?”

  被他察觉到了意图,计云舒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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