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理她,由她缠着在近春园绕了两三圈,终于把人赶回家。

  宋湜也挑在周末那天去打耳洞,还觉得自己很体贴祝京南。西单有个私人穿孔设计工作室,宋湜也提前约好了,这个地方还是祝京南的同学告诉她的。

  周六他陪她去,在专业穿孔师的工作台前,宋湜也望着穿耳器上又粗又长的针,差点打退堂鼓。

  祝京南看她紧张:“怕了?”

  她倔强嘴硬:“我才不怕。”

  冰凉的碘酒擦在她柔软的耳垂上,宋湜也向祝京南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你的手给我拉一下。”

  穿孔师笑呵呵说:“小姑娘,想牵人家手还找这么蹩脚的理由啊?”

  宋湜也小声嘟囔:“我才没有。”

  祝京南把手递过来,她虚虚地握住,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宋湜也中学读的女校,要追溯上一次牵男生的手,恐怕要到读幼儿园了。

  祝京南的手很大,手指修长,她的指腹触到关节骨上,不敢摩擦,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穿孔师还没开始穿孔,说道:“小姑娘,你不要这么紧张啊,又不痛的。”

  宋湜也脸一热,感觉好像听见祝京南笑了一下,她仰起脑袋看他,没笑。

  果然,不苟言笑比较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穿孔针终于碰上她的耳垂时,宋湜也紧紧闭上眼睛,骤然收紧抓着祝京南的那只手,“咔哒”两声,穿孔师轻松地告诉她,好了。

  宋湜也睁开眼:“这就结束啦?”

  穿孔师又被她都笑:“对呀,穿耳洞本来就不疼的,小姑娘你太夸张了。”

  宋湜也并不觉得羞赧,站起来同穿孔师道谢,跟祝京南一同走出去,两人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到车前,祝京南叫她:“阿也。”

  “嗯?”她转头,看上去心情特别好。

  祝京南让她松手,她心情不好了,上了车坐在后座还小声嘟囔:“哎呀,不就是牵个手吗,牵手又不代表什么,手都不让牵呀。”

  祝京南揉揉她的头发,分明是很温柔的动作,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冷漠:“阿也,闭嘴。”

  宋湜也生气地靠在车窗边,决定一直到下车之前都不理他。

  过三天就是宋湜也的十七岁生日,她来到北京半年,在北京过的第一个生日。

  宋湜也从早上起床就开始期待了,结果她兴冲冲跑到祝家,祝家保姆告诉她,祝京南昨天晚上去天津看外祖父母了。

  她想生气的,但这个理由太正当了,她生不了气。

  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任凭那一天怎么热闹,宋湜也都兴致缺缺。

  一直到傍晚,祝京南的一个女同学来找她,说祝京南有一副耳钉要送给她。

  钻石大都相差无几,要数粉钻与蓝钻的观赏性最好,大多是天然钻石,用于项链、王冠上的装饰,少有小克拉镶嵌在耳钉上的。

  宋湜也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但她快速把盒子合上,潦草说:“一般般。替我谢谢他吧,麻烦你替我原话转达。”

  女同学把原话传到祝京南耳中,他什么都没说。

  一场梦醒,凌晨五点,祝京南走到窗边,晚秋天也亮得晚,天边的黑才开始减淡,后海边上已经站了一群准备冬泳的中老年人。

  北京的深秋透着一种干净的凛冽,后海的水汽让清晨的空气没那么燥了。

  这么多年,宋湜也的性格好像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自我、任性,于是站在他面前的,还是他最熟悉的模样。

  他喝了一杯冰水,轻捂了捂心口,长舒出一口气,呼出的白色雾气团成一团。

  宋湜也前一天晚上也睡得不好,与祝京南一墙之隔,他的气息却不断迫近,让她溺进一个又一个梦魇里,再把她从冰冷的海水中打捞起来。

  她七点就醒了,裹了件针织毛衣外套,站在阳台上,发现祝京南在楼下院子的鱼池前喂鱼。

  他穿着深灰色高领修身羊绒上衣,周身同这秋天一样肃冷,苍白的指骨展开,鱼食像小雨一样淅淅沥沥落进池中,锦鲤摇尾游来,水面散开涟漪。

  宋湜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她最近总是这样出神,等祝京南都感受到她的目光,抬头看向二楼阳台,她才迟钝地收回视线。

  她本来是可以大方接受跟祝听白结婚的事实,可是祝京南一直跟她待在一起,让她脱离现实,逐渐烦躁起来。

  她没跟他说早安,回了房间换身衣服下楼,王妈做好了早餐,她没什么胃口,仓促吃了几口,只在王妈地劝导下把热的燕麦奶喝完了。

  祝京南站起来,看向她:“阿也,好了吗?”

  宋湜也起身,对王妈说:“王妈,我们先走了,中午就不回来吃饭。”

  王妈笑起来,目光慈爱:“好,要是有喜欢的婚纱,也拍给王妈看看。”

  司机送他们到三里屯的一家私人婚纱店,店里为宋女士和祝先生提前清场,摆出暂停营业的立牌。

  vivian已经到了,接到宋湜也的电话,从店里迎出来。

  她今天二十七岁,中文名叫曲薇薇。宋湜也刚认识她的时候,她给巴黎一位无名设计师当助理,自己也出了几套不太有名气的作品集,宋湜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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