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0
p;厨师最擅长的牛肉砂锅粥,她从小喝到大,再也没有人能熬出这个味道,她此去英国,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喝到了。
曾管家面带愁容:“你这次回英国,没人照顾你,叫人怎么放心得下?”
宋湜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了,好像谁都不相信她有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再不济,伦敦的保姆也随时待命。
只是没有祝听白了。
“你与姑爷刚刚结婚,真的打算现在就出国吗?”
宋湜也一勺一勺舀着粥,说是的,她心意已决,谁劝都没有用。
她起来没有看见祝京南,想来他不在家,这样正好,也不用再拒绝他坚持来送她这一点。
曾管家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意,说道:“姑爷去集团开会了,他说十二点就回来,赶得及送你去机场。”
她垂眸,拿餐巾擦了擦嘴,说:“那我先走了,让他不用送我。”
五年前他不来送她,现在没有送她的必要,从前没得到的东西,现在也不再需要了。
她原本是下午四点的机票,反正在家里也无所事事,便让助理办了改签,提前三个小时走。
宋湜也上楼换衣服,让司机在门口等她,她这次回伦敦除了一个手包,不多带任何行李。
长时间没有休息好,眼下的青黑有点重,她拿粉底遮过,注意到昨天钟煜朗送她的耳钉。
对首饰并不专情的人,耳钉竟是她的妆镜里最少的饰品。
她今天梳披肩直发,这对耳钉确实很适合她,配上剪裁得体的吊带连衣裙,显得她气质格外温婉。
确认没有证件落下后,宋湜也下楼,却意外看见祝京南。
他是提前赶回来的,应该到家没多久,银色西装外套还没来得及脱,宋湜也见到他有点烦,她整理不好自己的心情,唯一应对的方法就是躲避,偏偏祝京南还要出现在她面前。
他注视着她下楼,问:“这么早就走?”
宋湜也平静地答:“嗯,改签了。反正在家里也没事,我想早点过去。”
她走得近了一些,祝京南注意到她的耳钉,唇角弯了弯,夸道:“耳钉很好看。”
宋湜也自然地摸了摸耳垂:“阿朗送的,他品味一直不错。”
“我让司机休假了,我送你去机场。”
祝京南执意要送,宋湜也懒得再争,她现在每天能量都很低,就连反对一项决定都变成会让她觉得疲倦的事情。
但她还是提醒了一句:“可能会有媒体拍。”
“拍了就公开。”他们又不是非法同居。
她也没意见:“随便你。”
宋湜也走到玄关换鞋,跟着祝京南上了车。
他开车并不快,从浅水湾到国际机场开了整整四十分钟,宋湜也一直沉默寡言。她其实很健谈,只是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能跟祝京南说什么。
她扭头看窗外,听见祝京南叫她:“阿也。”
宋湜也回过头:“嗯?”
“还住在梅费尔吗?”
她点头:“那里环境挺好的,我住习惯了,离学校也不远。”
“要不要给你雇个司机?”
“不用,听白哥的司机会送我。”
以前在伦敦的时候,祝听白雇了司机,原本是专门为他服务,但宋湜也总是要参加大大小小的活动,有时候穿礼裙不方便开车,那位司机就承担起接送她的任务。
墨绿色宾利穿越海湾,经过维港,祝京南的声音融进闹市中:“祝听白在国外的资产,我已经安排人去伦敦处理了,全部都会留给秦阿姨。”
宋湜也没想到这么快。
她到现在仍然对祝听白的失踪抱有一丝侥幸,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愿意相信祝听白还活着。
她的语气不免有些质问:“你为什么这么急?现在没有确切的消息能证明听白哥已经遇难了!”
他的态度并不因为她一时焦急而改变,客观地陈述事实,甚至温和地劝慰她:“阿也,我们都知道结果,自欺欺人没有意义。”
“可他的资产也不能由你来处理!”
他在红灯前踩下急刹,瞳色分明在阳光下,却有些阴沉,连同声音也像是突然坠入海底断崖中:“谁来处理?你吗?你以什么身份处理?”
“我没这个意思。他的东西就算留在伦敦也不要紧,秦阿姨又不会缺这点钱。而且就算听白哥真的出事,他也会选择把钱捐掉。”
祝京南扯起嘴角:“他倒是慈善家。你这么了解他?”
宋湜也被他的语气惹恼了,她本就口齿伶俐,气势不输分毫:“我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不应该了解他吗?”
她脱口而出后,意识到自己的措辞不恰当,此时没有机会收回,她也无心找补。
“宋湜也,你结婚了。”他这样提醒她。
宋湜也别过头,双层巴士从身边经过,她思绪清晰:“我知道,就算此刻听白哥回来,也改变不了我已经跟你结婚了。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我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