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挲了两下。

  他问:“不让牵了?”

  宋湜也还在为自己刚才冲动的举动后悔,她现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说:“我饿了。”

  穿越一整条集市,有一家地中海菜系的餐厅,刚好是圣诞的晚餐时间,餐厅人满为患,服务生带他们去了一张临窗的餐桌,刚好可以看到泰晤士河对岸的金丝雀码头。

  这是伦敦的新兴中央商务区,写字楼林立,灯火通明。

  连宋湜也都没有在这家餐厅吃过饭,她盯着河对岸的码头看了一会儿,又看向祝京南,问他:“我怎么觉得你对这里比我熟?”

  “是吗?”他用气声笑出一个音,餐厅的灯光在他脑后,他五官的每一处阴影都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宋湜也托着腮想,如果他是某位雕刻家的作品,那一定是最得意之作。

  这家餐厅的碳烤黑虎虾做得很好,橄榄油和欧芹、胡椒的比例调和恰到好处,散发淡淡的香料味,与橄榄香巧妙融合。

  她趁着他低头为她剥虾的时候多看了他几眼。

  祝京南的手很白,手指瘦削修长,掌心与手指链接的关节处微微泛红,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同她一对的戒指。

  到了这一个瞬间,宋湜也突然明白了祝京南今天说的。

  试着约会。

  他们好像真的在尝试恋爱和约会,尽管不是每一种尝试都有百分百成功的概率,但他们确实同时迈出了这一步。

  两次都是他主动提出的,而她从没做出相悖的选择。

  这能够证明,祝京南对这段婚姻至少是上心的,宋湜也从各种维度考虑,他们结婚两个月以来,他确实是一位合格的另一半。

  “阿也。”

  她突然被叫到,猛然抬起头:“嗯?”

  祝京南剥好虾,拿起边上的酒精毛巾慢条斯理地拭手,含笑问她:“在看什么?”

  宋湜也握紧了手上的刀叉,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在看他!

  她埋下头,专心致志地切割盘中的羊腿,听见祝京南问:“刚才在看我?”

  她被戳穿,仍然嘴硬地撇撇唇:“少自作多情了。”

  “不是看我是看什么?”

  他这样拷问,好像非要她主动承认才肯罢休,可是他明明都知道了,她亲口说出来有什么区别?

  宋湜也放下刀叉,义正言辞地告知他:“祝京南,约会也没有你这么直接的。”

  她皱着眉,翘挺的鼻子也跟着皱了皱,双手搭在桌前,像上学时乖巧地好好学生,只不过宋湜也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当过好好学生,她一直是以纨绔形象出现在学校里的。

  祝京南的视线穿越进她的双眸中,犀利审视:“那你以前的约会是什么样的?”

  “阿也,你还没有回答我,跟你的前男友还有没有联系。”

  这个问题已经是他两天前问出来的了,如果不是他提起来,宋湜也都快要忘了。

  她眸间闪过狡黠,身子向前探,问他:“如果我说有,你怎么办?”

  他眉峰不在意地挑了一下,回应她的玩笑:“对方可能会因为你的一句话遭殃。”

  宋湜也重新坐回位子上,脑袋左右摆着,摇头晃脑说:“祝京南,你的占有欲这么强,这可不好。”

  她最近很爱跟祝京南开这种玩笑,跟他相处这么一段时间,尽管他说的话还是经常在她的意料之外,有些时候她还是能猜出他的反应。

  像是扮演预言家的角色,就算失败的概率很大,她依然在这场游戏中乐此不疲。

  宋湜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占有欲都这么强,她以前跟学长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没有这种感觉,从前祝听白也没有表现出这么强的占有。

  她试图代入自己,发现倘若跟祝京南身份互换,她现在不会有这种感觉。

  从前是有的,消磨殆尽了而已。

  “阿也没有吗?”

  面对他直白的问题,宋湜也只好正面回答:“现在还没有。”

  他平淡反应,只轻笑了一瞬:“以后会有的。”

  宋湜也想知道什么样的情感会滋养占有欲的生长,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是爱。

  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直勾勾地看向祝京南。

  他不会这么快就爱上她了吧?

  这个结论太不切实际了,如果一张结婚证书能够让夫妻那么容易相爱的话,这世上的人干脆都直接结婚好了。

  “阿也,今天晚上会有狮子座流星。”

  这是祝京南三天前在天文报告上看到的。

  宋湜也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流星,对于很多需要等待而又转瞬即逝的事物,她总是错过。

  她冷不丁地说:“听白哥是狮子座的。”

  祝京南抬眸看了她一眼,宋湜也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单纯想到这一点,换成是任何一个朋友都一样,她的眼神中甚至没有哀伤。

  也有可能是她藏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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