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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湜也先上楼,祝京南在停车场泊车。
他背靠着车门,轻而易举地看见停车场角落里那辆粉色宝马,宋湜也不常开车,她觉得太累,车子被她当成宠物来养。
他记得宋湜也刚提车的时候发了一条IG,那张照片的后视镜里有一个男人的手,是祝听白。
祝听白还真是,闯进她生活的各个角落里。
他摸了支烟出来,刚想点,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把烟投进垃圾桶,坐电梯上楼。
宋湜也已经能适应跟祝京南一起睡了,今晚在格林威治天文台那样的氛围下,她冲动出口,是真的觉得气氛到了,他们之间名正言顺,也许真的可以在这个夜晚发生点什么。
但一通电话让人思绪乱飞,打断这个晚上所有的旖旎,以至于他们两个之间盖着棉被纯聊天。
他上次离开伦敦之后,蔡思言来八卦他们的感情,说他们看着不像联姻夫妻。
宋湜也摇晃着食指:“我们是没有精神层面恋爱的柏拉图婚姻。”
现在也是。
刚好两人都有睡前阅读的习惯,音响放一首宁静的爵士乐,他们各坐床的一侧,不言不语,到点关灯睡觉。
今晚关灯之前,祝京南叫住她:“阿也。”
她的名字而已,她听他换过无数遍,偏偏在今晚,让她的心无端失频跳动。
“晚安。”他的咬字很好听,温温柔柔的,比摇篮曲还要动听些。
宋湜也庆幸自己提前将这一侧的床头灯关上了,否则以她的面颊升温的速度,他很快就能窥见脸红。
她早有疑惑,祝京南从前不是这样懂得暧昧的人,人不会突然开窍,也许他跟她说的话,是跟旁人练习过千万遍的。
只是她之前问过他了,他说这几年都没谈过女朋友。
这对祝京南来说太不可思议了,从前她在北京的时候就知道他学校有很多人追他。
再问一遍,显得她多在意又多不信任他似的。
宋湜也还是问了,她才不要自己乱想:“你这几年真没谈过女朋友?”
“没有。”他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伴随着身体与被子轻微的摩擦声,他的嗓音带笑,“阿也,你问第二遍了,你很在意这个。”
她舔了舔下唇,为自己辩解:“没有在意。”
“那为什么要问第二遍?”
“我忘记我问过了。”
祝京南又笑:“是吗?”
“为什么不谈?”
“不想。”
宋湜也垂眸,脑袋枕着臂,面朝床头柜,一片漆黑之中,她只能看见柜角尖锐的轮廓,她继续问:“为什么不想?”
祝京南还靠在床头,他侧目,依然只能看见宋湜也的脊背和她裸露在外,被头发半遮的肩膀。
不想的理由只有一个,他却想知道想谈的理由是什么。
“你为什么想谈?”
宋湜也沉默了,她将被子拉得高了一点,嘟嘟囔囔开口:“我要睡觉了。”
这世上有很多问题难以参透,他能窥见宋湜也为什么不喜欢他了,却不能窥见为什么她会爱上别人。
祝京南甚至卑劣地想,她不该爱上别人。
可是他主动推开她,又要对她的情感如此苛刻。
祝京南难以理解祝听白的宽容,他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同旁人谈情说爱,他永远也无法理解。
宋湜也的呼吸在半个小时之后变得平稳,她今天玩得很开心,终于静下来,困倦很快涌来。
但她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祝听白的生死缠绕在她记忆最深层的地方,那根敏感的神经时不时被人挑出来。
如果他真的跟宋定安一样有明确的死讯,她大可以只是伤心,唯有生死未卜最牵肠挂肚。
飞机在平流层突然失控,高速坠入对流层后因为剧烈的摩擦起火,滚滚火团包裹着已经被烧成残骸的飞机坠入深不见底的海域,发出一声巨响。
一个人越沉越深,她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孔,大脑的本能驱使她游向神秘莫测的深海去抓。
她终于看清了祝听白,他却从昏迷中突然睁眼,拽住她的手腕。
宋湜也陷入即将溺毙的恐慌中,她用力挣脱开,眼睁睁看着祝听白越沉越深,被漆黑的海吞没。
“听白哥!”
宋湜也猛然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着,一时间不能分清自己是在岸上还是海底。
她的手臂强撑着不安的身体坐起来,惊慌未定地深呼吸,手腕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攥住,她倏然回头,发现祝京南被她吵醒了。
直到看到祝京南的时刻,她才能确认自己是安全的。
祝京南坐起来,拨过她的肩头,指腹抚着她的后脑,温声问她:“做噩梦了?”
她的下巴支在他肩上,手指蜷住他的睡衣,主动钻进他怀里,心慌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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